神里却藏着孤注一掷的偏执——仿佛只要她点头留下他,他就能立刻化身为最忠诚的犬,摇着尾巴任她差遣;可若是她拒绝,那双温顺的眼睛里,不知会翻涌出怎样的疯狂。“把灯吹了。”凌蓉蓉忽然说。凌少卿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起来,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赐,忙不迭地爬起来,快步走到桌边吹灭了烛火。黑暗瞬间漫了过来,将两人包裹其中。床榻轻轻一沉,是他又回到了床尾,依旧保持着距离,只是这一次,没再说话。凌蓉蓉躺下来,闭上眼。身后的呼吸声很轻,很匀,像只守在主人床边的小狗。可她知道,这只小狗的獠牙,已经悄悄露了出来。夜色渐深,她感觉到那道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或许在他心里,这样沉默的陪伴,也是一种付出——用他的隐忍和等待,一点点蚕食她的界限,直到她习惯这份越界的“好”,再也无法挣脱。但凌蓉蓉只是冷笑。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付出”了,在精神病院里,那些用“为你好”来绑架别人的人,往往藏着最自私的欲望。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在黑暗里像淬了冰:“再盯着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身后的呼吸声猛地一滞,然后彻底消失了。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亮床尾那道僵硬的影子。凌蓉蓉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