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衣恨那,好景不常。「大嫂,臨秋之際,弟兄們得再奔赴沙場。」「我知。」「王哥兒的月給,嫂嫂得再親自去縣府那兒提領。」「知曉。」「若無事,小李便先告退了。」「嗯??」李右衛緩緩退出房舍,大嫂仍在修補那一件件棉襖,竟是一眼都沒瞧那桌上的錢糧,自然也沒有去看那右衛的進門退房。典扛旗見右衛離屋,上前跟隨,漫步往下一家去,他手捧著麥袋,壓低聲音道:「右衛,我還是不同意。」右衛不答,拐彎又進了一戶人家,待幾句慰問後,再退離。「右衛,那是條毒計。」右衛單手接過扛旗手上的袋子,繼續前行。扛旗仍不死心,追上再道:「參議只是出謀,我等卻要背那罵名。」右衛終於停下腳步,轉頭問:「這回得發幾戶?」扛旗愣了愣,回身看那跟在身後的侍衛,又數了數推車上的糧食與銅錢:「四十六戶。」「嗯??若兩三年沒有大仙坐鎮,又得多發幾戶?」「呃??右衛,不能這樣算,我等戰死那是男兒的豪氣,大夥也不是吝惜性命的孬種,就算掉了頭顱,不過就是碗大的疤,是吧。」右衛看了看壯若黑熊的典扛旗,靜靜地問:「永立堡,五千兩百三十三口,全都拼死在獸海中,也不足惜?」扛旗正欲開口,右衛再問:「若是如此,方才你怎不進門發月給予嫂子?」「呃??」典扛旗苦臉難答,舉步跟上又往前走的右衛。許久,才緩緩低喃。「嫂子的眼神,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