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臂弯里发抖,精神力过度消耗带来的剧痛让她咬破了嘴唇,血珠渗进他胸前的衣料。“别看,继承人。“他捂住她发红布满血丝的眼睛,指腹擦过她颤动的睫毛。“敌袭!!”被傅檀唤醒的哨兵刚刚赶到广场,整个基地的地下腾飞出无数的树枝,黏腻的枝条上,密密麻麻的人面瘤突然睁开双眼。最近的哨兵被贯穿咽喉,鲜血喷溅在阿伽门农侧脸。他没动,只是微微侧身,用肩膀为傅檀挡住飞溅的血沫。地底传来远古般的鲸歌。缝隙渗出海水,接着整个广场如浪中孤舟般剧烈震颤。蓝鲸的虚影自男主背后直击深坑树枝,掀起的巨浪将袭来的荆棘尽数绞碎。所有哨兵都唤出自己的精神体,一场惨烈异常的夜袭防卫在这个基地里发生。怪异的尖叫和惨烈的呜鸣声回荡在傅檀的耳边。傅檀攥紧阿伽门农的衣领。阿伽门农低头,看见她瞳孔里映出的景象——自己身后,蓝鲸的尾鳍遮天蔽月,将最后三条母枝拍进地底。咸涩的海水灌入深渊,结晶的盐粒如雪纷扬。“结束了。“他抹去她脸上的水痕,才发现掌心里混着她的泪。地下深处传来母枝湮灭前的呜咽,像被掐断的婴啼。潮声渐息中,他始终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把她桎梏在自己染血的颈窝。战斗平息,医疗部队和余下的士兵开始对布满智种粘液的巨坑进行勘察。黎琳背着医疗包,从远处奔来,脸上满是彷徨:“傅檀!”傅檀这才惊觉自己还呆在阿伽门农的怀里,快速退了出去,疲惫的目光和他深邃的蓝眼睛相撞,她尴尬的撇开视线,接过黎琳递过来的毛巾。“天呐,都是血。伤哪了?傅檀,我都吓死了,我一直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耳边朦朦胧胧传来黎琳担忧的念叨,傅檀手指不自在的蜷缩,余光中那双也溅上血液的黑色皮靴,顿了一下,才从她视线中消失。阿伽门农走了。傅檀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彻底没了动静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