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种原因,在她即将要将电话扣回的瞬间,她听见男人很低地唤了声。
“谢仃。”
……
动作停顿了,谢仃没有将通话挂断,但也没有开口,安静地等候他下言。
可是听筒中一片静默,温珩昱并未开口,仿佛他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缘由将人唤住,不作声,却也不挂断,彼此连沉默都在对峙。
怎么了,难不成还想我了吗,还是说有想清楚要道歉的事。谢仃有些想笑,心底却浸了雪水似的下沉,落不到实处。
环境很安静,静到除了雪落,耳畔便只剩彼此徐缓的呼吸,交缠得很近,仿佛从前他们耳鬓厮磨的亲昵。谁都没有开口,只是这样互相僵持,感受对方沉默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
身后餐厅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双爱人挽着手从中走出,昏黄的暖光蔓延到她脚底,照亮她孤身一人的影,很快又消匿。
谢仃仿佛终于清醒过来,一瞬五感全部回笼,被风雪淋过满肩的寒意彻底将她浸透,她不自控地想起当年北城初雪,本不该有这么冷。
她不该想这些。
“挂了。”谢仃简短地通知,随后毫不停顿地将电话扣回原位。
真的太冷了,谢仃再次低头打了声喷嚏,无比后悔挂断电话前没有骂一句,都怪对面那人耽搁自己时间,弄得她也鬼迷心窍。
冰岛夜晚19点,风雪荡涤,洛杉矶晌午11点,夏阳和煦。
下属安静候在一旁待命,温珩昱轻按眉骨,将手机抛给他,拂手示意可以送回。
对方恭敬地应声,随后便干脆利落地退出室内,关门声响落得轻微。
午时阳光明净暖煦,由浓渐淡流淌入室,温珩昱倚在椅背深处,他阖眼闭目,眉间山川难抚平。
——邱启、温见慕、林未光。
逐一细数,她关心在意的人依旧如此,身处险境也时常联络,不忘挂念,谁都能轻易承她一份情。
除他之外。只有他仿佛与她毫无关系,弃之如僻履。
胸膛那处陈伤好似又蔓延出痛意,叫人心生烦念,累极倦极,更滋生出从未有过的恼意。
温珩昱觉得荒唐。他居然是在嫉妒。
与她亲近交好的人太多,而他如今没有任何身份与资格,能名正言顺地让她留下。
——不该惯着她。
及时止损,趁还来得及。冰冷的利害关系横亘在眼前,天秤倾斜的方向风险显著,那并不再是豪赌,或许只是一方注定的落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