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主,只属于不夜侯,成火相,倘若被他相所用……则全盘皆反。
但此时此刻的蒲炀并没有闲心去思考这些,因为面前的凶煞只有短短几秒挣扎便完全逆反,黑雾隐隐绰绰包拢蒲炀,又像在顾虑什么一样不太敢贴近,可这已经足够让蒲炀难受,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像被细刃割破,密密麻麻的痛意如蚂蚁啃食,让人痛不欲生。
蒲炀在这刺穿皮肤钻入骨髓的痛苦中咬牙韧持,无声念了道诀,孤注一掷地将手上的锁链往前一扔,但它只是轻飘飘划了个弧线,“吭”的一声脆响,落在了地板上。
而这对凶煞却是个大好的征兆,它们像是没有了任何顾忌,湿润的长舌舔过嘴唇,落下了湿哒哒的涎水,长而扭曲的臂膀死死勒着面前人类脆弱的脖颈,享受着他最后的挣扎。
蒲炀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逐渐紧促,胸腔发出巨大的震动声,如风箱般老朽的呼吸声逐渐微弱,最后几乎消散在夜里。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蒲炀曾经戴过一根红线的无名指,几乎是为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下一秒,窗外雷声乍起,一缕白光直直冲破窗户,凶煞的触手瑟缩往回收,像是感受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缓慢地扭动着往后退。
它嗅到了……那是埋藏在记忆深处,最可怕的味道,来自它的后方。
下一秒,凶煞笨拙地转动身躯,本应该灵活异常的触手此时像是被火烤着了,发出滋滋的声响和令人呕吐的味道,但它们根本不敢动,整个煞如同静止般望向门口。
门口站了个人,长袍染了点白光,映出本色的红,他似乎笑了声,可谁都知道那一双隐在黑暗里的眼睛里没有笑意,一种极大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凶煞们沉默着扭动雾气想要逃离,可却在霎时之间被定在了原地。
它们就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形极高的人踩着漫不经心的步伐,慢慢走到在昏倒的人类面前,然后俯身,长臂微弯,袍尾扫在地上,轻松将人抱了起来。
他似乎低低叹了口气,对怀里的人说:“来晚一点,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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