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现在的体质,淋上一场这样的雨,跟在冰窖里呆上个三两天没差。
但蒲炀估计不会听。
可出乎燕北声意料地,蒲炀反而裹紧了大衣,抬脚坐回了椅子上:“那后面再说。”
剩下燕北声靠在原地,有些意外地摇头笑了。
后半夜窗外没了动静,只是天亮后蒲炀起床,路过方叙房间看了一眼,那双摆在床边的鞋四周全是泥浆。
他晚上的的确确出去过。
本来方叙的父亲应该是明早下葬,可往后好几天接连大雨,方叙又找先生算了八字,索性将出灵改在今天。
清晨的山路很滑,稍不注意人就得在土路上摔一跤,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扛着棺材四角,力道十足地喊着丧号,方叙端拿遗照走在最前,纸钱飞了满天,鞭炮声从山脚一直响到山顶,声音大得晨雾都被炸开大半。
农村的白事讲究的就是热闹,敲锣打鼓,力求让人走的最后一程足够体面,在世的人也求个心安。
时辰到,下棺,定棺,新土堆成一个小小的山包,方叙一个大小伙子哭成了傻子,蒲炀把他扶到一边,看着红色的鞭炮纸炸上天,后面跟着的人也有不少在低低啜泣着,蒲炀扫了眼,却发现不少人穿的竟然都是长袖。
青山村竟还有穿长袖送葬的说法?
蒲炀对旁边的燕北声使了个眼色,燕北声无声地朝他眨了下眼睛,下山时脚下一滑,一不小心抓住了身旁一个小伙子的袖口,拉得他往后一仰,布料也被带着往上滑了一截。
“不好意思,”燕北声十分欠然地冲小伙子摆了摆手,态度诚挚,“刚下过雨的地太滑。”
小伙子猛地把手从燕北声手里挣脱,连忙把袖口拉下来,有些匆忙道:“小心一点啊。”
“实在不好意思,”燕北声充满歉意地朝远去的人道,等人走开后脸色唰地沉了下来,眼里布满了森森冷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落后的蒲炀慢悠悠地和他并排,目视前方,平静道:“他们的手上有东西,刚看一个女人露出来的。”
“我看到了,”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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