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接,眼睛里闪过一丝审视,嘴角平直,询问道,“玉霖山位于我国西部边界,哪怕是坐飞机,最晚的一班飞机也在中午,他是怎么在凌晨回来的?”
“还有,”蒲炀低头,像扫视任何一具平常的尸/体一样,目光从尼路额间的红痣一路向下,毫无感情地落在那双脚上。
他心想,这双脚的主人,应该走过很远的路。
蒲炀抬头看向女人,直白开口:
“伤痕累累、暴毙家中,这样的死状,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女人被他这骤然的发问问得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将声音放低了些,说:
“妈不让。”
“她原先去算命的时候说了,命中无子,有尼路算是……意外之喜,若是折了,那是天命。”
她一堆话说得云里雾里的,蒲炀猜到女人大概隐瞒了些东西,但他也没再过问,做这行的,什么奇葩都见过了,这也不足为奇。
至于尼路……
“你们有做遗体修复的打算吗?”蒲炀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问她。
福禄寿赶紧递了张单子过来:
“面部修复,全身修复,价格这上面都有,质量保证,这个您放心。”
女人没接。
她盯着那张单子看了好几眼,头依然不敢往尼路那儿扭一下,像是在惧怕什么东西一样,最后连手都没抬,只说:
“妈的意思是尽早下葬,您这边骨灰盒棺材什么的就随意,老人年纪大了,我怕再拖她受不了。”
蒲炀点头,按了下福禄寿的手,示意他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