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其间的鬼魅,在这静默至极的房中游荡潜行。
邓如蕴微微抿唇,而男人却看着她开口。
“确实没见到吗?”
他这话出口,秀娘就忍不住地从帘外进来。
“将军,夫人同奴婢只在那晒药的地方略略一站就回来了,根本没取她们任何东西!”
可她这么着急说了,滕越没有回应,只仍旧看向邓如蕴,只看她的回应。
邓如蕴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怀疑自己,可在他掠过她手边的目光中,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他方才闻到了她手上的药味,问了她是否用了药。药味是因着她今日去跨院制药,而她却只能跟他说自己烫了手。
但此刻她手上,并无明显的烫印。
她和秀娘这两个皆是外人,是他根本不认识,突然闯进他生活里的外人。
相比她们两个,他本就更信任府里经年的仆从,而她偏巧又在这件事上,说了句谎又引了他的疑。
两下全凑到了一处,真真是不巧。
邓如蕴心下暗暗一叹,她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开口圆谎,再把自己摘清楚,但男人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他缓缓起了身。
他身形高峻挺拔,臂膀宽阔有力,此刻站起身来,遮住身后案台上的高灯,昏暗的长影一下将人压到了门边缝里。
邓如蕴心头微滞,而他已开口。
“纵使拿了,说出来便没什么大不了。何苦为难一个下人?”
话音落了地,他抬脚大步往门外走去。
裹着冷雨的风从门边钻进来,绕在邓如蕴脚边,而她早间喝下的那碗苦若胆汁的避子汤,此刻好像又回到了胃里,翻腾搅动令人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