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都不打一声又默默走掉。
宋涸第二次再见沈洲,是在次年开春,那段日子很不好过,徐一玲病重去世,宋祁深受打击,原本人人夸赞清风朗月的语文老师颓废得不成人样,好几次精神恍惚地差点在大街上出车祸。
某天夜里,上完晚课的宋祁迟迟没有回家,宋涸在家等得心神不宁,披了件外套出门找人,刚把家门锁上,回头就在楼道里碰见了沈洲,他背上背的正是一身酒气呢喃着要找徐一玲的宋祁。两个人都湿漉漉的,沈洲的发梢甚至还滴着水。
“宋老师下班后路过便利店,买了几瓶酒,在港口喝了不少,我恰好路过,见他醉得不省人事,就把他带回来了。”
沈洲一句话解释清楚来龙去脉,跟着宋涸开门进了屋,又招呼宋涸给他爸换身干净衣服,最后接了热水帮忙擦掉宋祁脸上的污垢和砂砾。
宋涸伸手揩掉宋祁脸上的眼泪,自己也觉得鼻酸。他爸几乎滴酒不沾的,下巴从来光洁,没有胡渣,身上的衬衣要熨得服帖,逢人就是笑脸,气急了骂人的时候也从来不讲脏话,这样一个体面的人,没了老婆,却成了这副模样。
正想着,沈洲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揉了把宋涸的头发,望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
沈洲只用干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渍,衣服还是湿的,说什么也不肯借身衣服洗个热水澡,就这么湿漉漉地站着,好像连呼吸都是淋漓而厚重的。
屋里静得出奇,除了他的呼吸声,只剩下宋祁时不时呼唤徐一玲的声音,间隙里夹杂着微不可闻且不知来源的嗒嗒声。
宋涸循着那奇怪的声音望去,看见沈洲站在一旁发呆,他的视线落在宋祁的脸上,目光却是涣散的,双手垂落在大腿两侧,右手大拇指正无意识地抠着食指的指甲。
嗒、嗒……一下又一下,直到指甲撕裂,渗出血来。
沈洲没有待太久,走时又俯身弯腰揉了把宋涸的头,说:“小子,照顾好你爸,也照顾好你自己。”
那身影对即将十六岁的宋涸来说依然很高大,门外的声控灯打在沈洲的背上,使他的影子像山一样倾塌下来。宋涸闻到他身上腥涩的海水味道,动作间拂过的风有凉凉的湿意,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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