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断,虽不至于不死不休,可百年过去,早就连最普通的好友也没有机会了。
“……也好,”萧远潮收起剑,说道,“那就这样吧。”
各自身边都有了新人,往事也得了答案,终于不必一生汲汲营营,被囚困于旧事之中。
越辞待他并没有一个好表情,像是一只随时戒备着准备反扑的凶兽,他没有放下剑,剑上杀意也丝毫不作假。两个同样骄傲的人,谁也不愿让出第一步。
萧远潮望向两人相握的手掌。他记得,薛应挽害怕或慌乱时,便总喜欢将自己躲在他人身后,脖颈会发红,指尖会小心地攥着一点衣物,整个人垂着脑袋,一副自认倒霉的样子。
从前这个人是他,百年过去,这样的坏习惯还是没有改掉,只是对象换了,换成了另一个在他心中能够大胆依靠的人。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些触动,却如何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雾气阻拦着禁锢着,让他无法去仔细体会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情感。
但却酸苦得难受。
他极力让自己去回忆宁倾衡,想这个会与自己在两月后成亲的爱人,才稍稍平静些许,几乎没有再说一句话,背身离开长溪。
云雾之间,御剑而行,鹤鸟穿过身侧,略过一座座峰头时,凉意袭来,像是冬日被吹卷的冰雪,亦或猎猎寒风。
他忽而想起了薛应挽,想起很多年前,他曾为自己打过一把伞。
那时他不过十七八岁,可能更小些,才入金丹不久,练剑时出了不小岔子,被极少生气的文昌长老罚跪三日,以正心境。
正逢暴雪最肆虐的几日,大多弟子都选择在屋内修行,连前来拜见的弟子都不见踪影,唯独他跪在苦思殿前,第一夜后,雪便没过了膝盖。
萧远潮如冰雕一般跪在雪中,身体失去了知觉。第二日的雪更大,吹得草木哗啦作响,头顶的雪化了水,从他额边落下,烈风也似尖刀,连绵不绝地刺入每一寸肌肤里。
雪落满山满殿,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漫无目的的白。萧远潮极少感到孤独,可在这除却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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