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呼啸便是一片孤寂的寒风中,在这空茫茫的大雪中,好像自己也成了万千雪花中的一片,也许下一刻,便会随之消逝。
他承受着一道道入骨刺痛,眼睫也落了白,甚至觉得自己是否已然目盲之时,视线中终于出现了第二个颜色。
是一道靛蓝,他认得出来,朝华宗弟子冬服的颜色。
薛应挽穿着微大些许的冬服,手中撑着一把青色油纸伞,艰难踏过厚及脚踝的雪地,一步步顶着寒风,怀中抱着一团衣物向他走来。
短短几十步路,走了约莫一刻钟长。
等他靠近时,萧远潮看到一张埋在雪白绒毛中的脸,皙白的面颊变得红通通的,尤其鼻尖,此刻仍在轻轻抽动着,终于到他身边,才长出一口气似的放松。
伞被放在二人脚边,薛应挽跪在他身侧雪地,从怀中取出那件衣物,是他的冬衣外套,小心搭在了萧远潮后背。
“今日去找你,才听说你被罚了,”薛应挽讲话时呼着气,眼睛却亮晶晶的,“就算结了丹,天这么冷,也会难受吧。”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被油纸包裹好的馒头,气喘吁吁道:“我给你带了点吃的,我自己做的,还热着……诶,怎么不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