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死了吗?”
“这便不知道了,”文昌真人道,“只是那人被带上来时尚且年轻,据说行刑过半,便已成了个鬓发双白,神智混乱之人了。”
萧远潮脸色有些苍白,望着蔓延至天空深处,不见边际的长柱,默默紧了紧手中木剑。许是被吓到了,此后在宗内,总会刻意避着些行刑台所在的峰处。
自然,也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被带上这个从小惧怕的行刑台中。
他的四肢被锁链缠绕,身躯暴晒于太阳底下,无数钉子穿过躯体,将他结结实实于天柱相连。
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即将要经历的是什么。
刑法取世间灵力自然之物,要使犯人熬过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予以死亡。前六个七天用雷,电,冰刑相交,辅以一日从卯时至申时足足六个时辰不间断的鞭刑,到最后一个七日,生剖出魔骨,再兼以异火焚烧,将罪人的灵魂一点点濯净,回归天地万物。
在水牢的十日,还以为自己已经能承受所有痛苦。可当带着荆棘倒刺的虎鞭再一次落到身上,伴着无数电流穿过四肢百骸的剧烈痛楚时,萧远潮还是无数次以为自己已然死过一遭,正身在铁树磔刑地狱中遭受着责罚赎罪。
好像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他讲不出话,动弹不得,眼中血红,连台下那些前来围观弟子的面容也看不清了。
只有断续的,讽刺与叫好声传入耳间。
此时的萧远潮,理解了当初文昌真人口中那位受刑之人为何只捱过半,便已成了那副鬓发霜白的枯败模样,又不由敬佩,竟还能生生熬过半途。
到最后,剩下一个迷迷糊糊的念头——其中有阿挽吗,他会来吗?
他会看到我……如此丑陋的模样吗?
他会不会……害怕现在的自己。
第一日刑法结束时,身上衣物已无半分完整之处,没了人格,尊严,像是在烤架上的一只牲畜,皮肉都泛着黢黑的焦。
他闭着眼,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昏迷着,漫无边际黑暗与痛楚之间,又似有一道光线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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