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辞不厌其烦,每次分开,都要重新再握上他的手,像是抓住每一点能够相触的机会,望向他的眼神中,也总是温柔。
踩着碾碎的花瓣,薛应挽再一次来到了相忘峰。
他记得,这个峰,最早其实是没有名字的。
弟子为了方便,便随意叫他药峰。
生在最偏僻的一处,通常只作为宗门栽种药材之地,除却一片药园,便是不知荒废了多少百年的小屋与满山杂草,连值周弟子都最不喜欢被安排到此处。
也是他主动与师尊说,自己喜欢草药和安静,想要去那罕迹无人的药峰待着,若是可以,他接替那些弟子轮值去送药草,当做他住在相忘峰的报酬。
戚长昀同意了。
还送了此峰一个名字——相忘。
薛应挽花费了数月时间,一点点将满山的杂草除尽,又将那间破旧的小屋重新修葺,加固屋顶,买置常备器物,连屋外的小园子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种上了喜欢的花。
出了屋百步,便是药园,方便他每日为宗门照料药草。
时间过去很久,薛应挽依旧记得,自己在相忘峰的日子总是开心自由的。这里无人打扰,不用交际,没有人会责怪他轻视他,只有满院的花草与时而飞过的雁鸟相伴,抬头是湛湛蓝天,低头是遍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