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诈死偷跑原只是他的下下策,现在情况已经截然不同,他自然知道该选哪条路走。
蛇爷将他送到了幺鸡身边,故意露出一副哀叹来,“委屈爷了,这地方这条件……唉!”
凌湙眯着眼睛犯瞌睡,在郑高达的盯视下晃了晃头,小身体跟只虫子似的拱到了幺鸡身边,“不错了,好歹是张床,也终于不用被灌药了,嗬,我如今还敢提什么条件呢!哎,我这苦命滴人哟~”
他一脉三叹的阴阳怪气,郑高达敲着刀鞘道,“你可知足吧少爷,满天下去问问,有哪个流放队里的娃儿能过上你这样的日子?你那嫡嫡亲的祖母可睡的是柴房,不看你年小体弱又生着病,你能睡上这大通铺?哼,搅屁精。”为了不叫驿站里的人有话说,他这遮掩的借口找的连他自己都不服,说出来也是一股阴阳怪气味。
郑高达算是明白了,这孩子就不能给三分颜色,给三分他就能开出十分色的染房,就不是个省心的,当两人嘀嘀咕咕他没看见似的,回头定叫人盯着那老儿,看他们准备搞么子东西。
可他实在低估了凌湙的脸皮,等第二天集合队伍,给众犯上枷上锁链时,一辆拉草的骡车停在了队伍后面,凌湙被幺鸡扛在肩膀上施施然的上了骡车,脸上也不知从哪弄来的白粉,涂的跟鬼一样的惨白。
奄奄一息的跟要死了一样的,把凌家众女人都给看懵了。
任家车队此时也在整装待发,隔着老远,任三姑娘正拿帕子捂着嘴,凌湙远远的给她抱了个拳,算是感谢她友情提供的面脂。
他心大眼活没烦恼,从不把事情压心上太久,且一但有了决定,便能很快的调整心态,故此,要他把自己整的憔悴没人色是不可能的,他那小脸蛋一觉好睡就红光焕发的,没奈何,只能让幺鸡去找了任三姑娘求助。
郑高达抱着刀站在骡车旁,“你这是不是过分了?”
然后眼尖的看见草下似是盖着什么,举了刀鞘挑开一看,底下竟整整齐齐的码着各色油纸包,隐隐往外透着香,旁边的布包里还裹着温热的大饼,凌湙的小手正使着劲的往外揪。
郑高达:……我竟一点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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