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从草堆上抬了半个脑袋出来,“刚出锅的,还挺香,大人来一张?”
郑高达:我虽没做过押运的活,但押运犯囚的基本操作却是知道的,哪个朝代也没你这么舒适的小犯人,你这是在故意挑战我的底线?
他想借机发火,然而跟着过来的季二却被幺鸡拉了过去,小傻子献宝似的从油纸包里摸出一只鸡,笑兮兮的往他手里塞,“吃,好吃。”
季二昨天打了他,但之后跟他学唱歌时又给他上了伤药,幺鸡就忘了疼,把他当朋友待了,此时就跟向好朋友炫耀一样,指着骡车里的东西,特大方,“五爷给我准备的,你要哪个都给你。”
季二拿了油纸包的鸡,又要了块饼,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郑高达,“头儿,能吃不?”
郑高达,“你饿死鬼投胎?早饭那么大个馒头填哪去了?”
季二苦了脸,“那驿站里的大锅饭味道难吃的很,我就囫囵吞了点东西,这油纸包里的鸡我一闻就知道是天香楼里出的,还有这饼,纯米碾的,都是好东西,你吃不吃?”
吃人嘴软啊!
于是凌湙心安理得的躺在了骡车上,幺鸡边赶车边吃东西,他那肚子跟无底洞似的一早上没闲过,蛇爷送了车来之后就走了,郑高达派了人去跟哨,结果没两刻钟人就被他跟丢了。
这老花子一辈子跟大街小巷里串,甩个把人跟玩似的。
郑高达有些郁闷,越发觉得凌湙藏鬼,时不时的就要往他的骡车上望,然后越看越气闷。
犯人流放全靠脚走,他们这些押差也没车马,大家都是要靠一双脚掌走到流放地的,所以押运的活向来辛苦,遇到家有余财的还能从中盘剥些银子做补贴,赚的都是辛苦钱,他因为是官身,有配马的权利,但其他押兵们是没有的,连季二都没有,他为了照顾他,偶尔还得下马来与他换着骑。
反正,怎么样都没有凌湙舒坦,这叫他越发的心理不平衡,脸色也越来越黑。
凌湙翘着腿望天,心里思考着以后的路,离了那个富贵窝,他总该为自己谋一个方向,手底下养着一个乞丐窝,以前只当是做善事舍点钱的小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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