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凌湙脸色冷了,嘴角绷直,审视般的从背后定定打量纪立春,心中估量着这人可能结交的百分比,低于他估量的六十及格线,那这人就可以祭了。
至于他那病症……
凌湙忽然想到他刚刚举着自己兴奋的样子,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关窍,怪不得他说自己算是救了他的命,也怪不得他会有千杯不醉的称号,酒能麻痹神经,他想灌醉自己,也是想要进入睡眠状态,奈何现在最烈的酒都到不了四十度,灌再多只能肚饱,而不能醉倒。
凌湙误打误撞的,用碗酒解决了他的睡眠问题,整整两天的好眠,让纪立春久违的享受到了睡饱睡足的好心情,也能更好的控制住暴躁的情绪,再听杜曜坚揭露他的隐痛时,出奇的没有暴跳如雷,反而能冷静的出声反驳。
“你的虎烈将军名号是怎么来的,要我重新给你回忆回忆么?那次大战,明明是我背着你逃出生天,功在我,可我得到了什么?杜曜坚,你不就是出身比我好么?有父祖辈荣耀加身,战后点功,因为我们极力拖住了羌兵前锋营,为中军大帐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虽然整队前锋生还者寥寥无几,但大军胜了,我们也就算胜了,你踏着所有前锋将士的尸体,得了嘉奖获了爵号,我呢?差点因为失臂被裁撤归乡,后来经人指点,我用你给的十万金,贿了当时的兵部督察凌大人,这才险险保住军职,十几年窝在一个小小的卫所里,当个受尽嘲弄的落魄将军,而你,已经是天子近臣了,杜曜坚,到底是你让着我,还是因为心中有愧,不敢与我正面交火?”
这就是导致他难以入眠的症结,十来年纠结于心,日夜倍受煎熬,偏仇人一日日位高权重,令他更恨的咬牙切齿,于是轻微的躁郁渐渐加重,直到近年常失癫发狂,白日还能保持神志清醒,一到夜晚,不找点东西发泄,简直痛欲立死,不得纾解。
头一次,纪立春能这么有条理的,说出自己想质问杜曜坚的话,没有再被躁狂的心左右情绪,控制不住光顾着发火,他冷汀汀的注视着这个曾并肩战斗过的袍泽,多年荣耀灌体,使他周身的气质早已不同,上位者的荣光加持了他的尊贵,即使身陷困境,已不见年轻时尝败到的恐慌,他淡定的被吊在这里,还能有逻辑且隐晦的要求他搭救,是因为他知道,北曲长廊卫,乃至整个北干线,都承担不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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