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愚惊魂甫定,这厮真是蛇缠犁头,日赛一日的狡猾。
然而再望一眼那颇似兄长的睡颜,心里又不由自主地生出容宥之意来,方惊愚叹了口气,将他放下,盖上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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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再度醒来时,怒火中烧。
他已是骗精里的斫轮手,不想那诡计却被方惊愚看破。还没等自己按上他死穴,方惊愚便先下手为强!楚狂歇了片晌,胸口创伤痛得难受,他连起身都难了。
铁链一时解不开,他索性昏沉沉睡着,噩梦斑驳陆离,梦里人影纷攘,全长着他不识得的脸,教他做梦也做得满身大汗。伶儿入舱房来给他上药、换细布时,却见他兀然睁眼,气喘不已。
楚狂两眼直瞪瞪望着舱顶,问:“伶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伶儿吃一惊,想不到他已醒了,回话道:“今儿是丙寅日。”楚狂心里一算,离方惊愚去青玉膏宫还有三日,便道:“我求你一事。”
往日在雷泽营时,楚狂我行我素,仿佛不将任何人放眼里,此时听他出言相求,伶儿高兴,忙不迭道:“阿楚有求,我自然答应。”
楚狂问:“你希望殿下去送死么?”
伶儿抖了一抖,半晌懦懦道:“定是不希望的。”楚狂看他应得不干脆,知道他有后话,果然伶儿又道,“但殿下当日来雷泽营中与咱们轮番比试过,讲了一通身先士卒的话,教营里好不容易士气高涨起来。我还听说他发了一支€€矢,将战书送入青玉膏宫中,已定明了与玉鸡卫鏖战的时辰。若他临阵脱逃,倒对他声名大大不利,且都会教大伙儿败兴哩!”
“不是不让他去,我是想教他延宕几天再动身。”楚狂顺口开河,“实不相瞒,我爹是仙山卫,在蓬莱有些可动用的标下,只是几日后方到瀛洲。待援军到了再一举进攻,胜算岂不更大?”
“真的?”伶儿狐疑地看着他,“哪位仙山卫?”
楚狂不想他竟追问,当即开动脑筋。€€€€卫七老八十,玉印卫又与男欢女爱不挂边,最后楚狂胡扯道:“琅€€卫,我真是他儿子!我只消手书一封与他,他便能搬十万天兵过来!”
伶儿听了他的鬼话,两眼放光。楚狂又瞎诌一二句,教他全然咬了自己的钩。最后楚狂道:“所以我想托你一事,寻些麻沸散或蒙汗药来,下在殿下的药汤里,分量最好捏准了,要教他睡几日。”
听了这话,伶儿反犹犹豫豫。楚狂说:“同我一块来的郑得利的药箱里有麻药,你就说是我创口痛得厉害,向他讨便行。这药味儿大,下在殿下的药汤里才不致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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