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她想起玉€€卫对自己说的话:
“我希望你会是往后点燃瀛洲之火的人。”
忽然间,勇气如潮浪,涌满心房。玉€€卫曾向她伸手,让身处绝境的她得以站起。现今虽无人向她伸手,司晨却也兀然起立,大步流星地走出爵室。
她扶阑干而立,望着船栈上整饬森严的行伍,阖上双目。
那一刻,她忽似有神明附体,那高大女人仿佛自细雨一头走来,走至她身畔,将掌搭在她肩上。司晨猛然张眼,犹如玉€€卫一般豪气生发,振臂高呼:
“弟兄们,向青玉膏宫进发!今日不惜一切代价,誓要取得玉鸡卫项上人头!”
“杀!”“杀!”
一时间,船栈上喝声雷动。楼船士们高举长矛,寒光森森,仿佛矛尖上都烁动着一轮明日,炙干这不歇的雨幕。
船橹飞动,破水而进。司晨依然张着双臂,只是觉得肩头一轻,那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似是消散了,然而她晓得玉€€卫并未远去,女人在数年前种下的火种现今已在她心中点燃,熊熊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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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膏宫外已化为战场。
溟海洪澜汹涌,两方的中翼船相接,掀起腥风血雨。水兵们在战格后端弩投矛,接连不断地向€€机运送垒石,两船间水幕冲天。若有划独木舟欲自后偷袭,顺肋爬上船的,便有兵丁兜头浇一盆烧红的铁汁。箭如飞蝗密雨,顷刻间扎满包船的厚毡,一时间,溟海水被血染得鲜红。
殿外烽火连天,浮桥上也不遑多让,一场有如山崩海啸的厮杀正在此展开。
两个影子分分合合,剑光眩€€,气吞长鲸,势动风云。无人敢掺一脚他们的争斗,因若是近前,便会被劲€€扯破手脚。楚狂狞暴冷笑,含光剑斩风破空,如龙似虎。玉鸡卫金爪飞出,气焰腾天。老人不禁心惊,他曾与这小子交手数合,皆觉其不过一只可轻易捏毙的小虫儿,而今却能障€€于自己面前。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老者嗬嗬直笑,脸上却淌冷汗,青筋绽起,狰狞可怖。“不过寥寥数月,你便能及老夫之踵了么?”
“数月?”楚狂冷笑,声嘶力竭地大吼,“我等这一日,已等了九年!我脑海里早已与你接锋过成千上亿回,我此生此世,只为了杀你而活!”
这样铭心刻骨的恨意,玉鸡卫又怎会得晓?九年来他几乎日日€€桎加身,遭人以铁鞭、烙铁凌虐,被视作畜生般踢打呼喝。他晓得自己生来便是注定的牺牲品,却不晓得自己的前路竟如此晦暗,无一丝生机。
近百个日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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