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强按于席榻时紧咬齿关,在心中将这老儿千刀万剐。琅€€卫虽有在他身畔安插眼线,但在白帝遗孤能独挑大梁前绝不会对自己施以援手。他是假充的白帝之子,是弃子,是注定要受尽折辱的标靶。
仇恨如烈火,顷刻间烧遍千里。他恨将自己身心彻底践踏的玉鸡卫,恨将自己推入泥淖的琅€€卫,恨在自己受尽挫辱时、尚能安然无恙的弟弟,恨这世间万事!因此自九年前堕进泥沼的那一刻起,“阎摩罗王”便已破壳而出。
此时此日,他确只为报雠雪恨而活!
身躯忽而变得轻盈、滚热,楚狂身与心一,心动剑至,含光剑舞得咄咄逼人,猛烈难当,剑尖直指玉鸡卫。
他本是不敢持剑的,一碰剑便觉胸闷欲呕。在雷泽营中与方惊愚投壶耍戏的那一夜,他曾弃剑作了逃兵。然而剑才是他使得最称手的兵器,他自幼师从琅€€卫,天下剑法皆淹会贯通,再综百家之长,在琅€€卫的七式剑法上去芜存菁,独成一家路数。
方悯圣是百年难遇的剑术天才,往时如此,而今亦然。此时玉鸡卫望着他,只觉心胆皆寒,只见他面挂惨笑,眼中络满红丝网。琅€€卫创的七式剑招:“一寸金”“满庭霜”“上江虹”“玉壶水”“黄金缕”“水调歌”“小庭花”,在他使来狠心狠手,毫不容情。
玉鸡卫见他手法,心里不由得一骇:“琅€€卫果在韬光养晦!”
当年琅€€卫随白帝出征至方壶,身负重伤,只得用冰榇锁住,送回蓬莱。后来玉鸡卫听闻他养伤多年,生疏戈马,在去方府同其交手时也确觉其动作滞涩,可在镇海门前的那一战却是截然不同的捷敏。这时见楚狂剑势豪快,玉鸡卫确觉琅€€卫在仙山卫中仅居第八是一件可笑事,这样无出其右的剑术,想必琅€€卫是在作尺蠖之屈。
于是玉鸡卫也不再留手,后撤一步,自算袋中取出另一只金甲套上。往日他同旁人厮杀,赤手空拳一挥弹,已足教人化作肉糜。遇上顶厉害的武人,也只套一只金甲。而今这样两手皆套金甲的,便只有在碰上仙山卫的同侪时如此应对。
“来,小子!除却仙山卫外,你还是第一个能教老夫顶真的人!”
老人一套金甲,便教楚狂顿感压迫。每一爪皆能掀起万里长风,如雷霆震怒。楚狂以剑去抵,便觉手脚剧震,骨节欲裂。他并无方惊愚的铁骨,几次下来竟骨断筋折。玉鸡卫笑道:“你虽剑法好,可比起白帝之子来,身子却不耐扛,且若是今儿在此被打坏了,老夫便再尝不到你枕席上的妙处了,可惜,可惜。”
楚狂虽被打折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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