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不放心哇。”
那癞疮下仆撇嘴道:“谁管你?滚蛋去罢!”说罢,便重重摔上了朱漆门,将微言道人关在了外头。
水风清冽,霞光晴明。微言道人卖罢了药丸子,揣着几个铜钱,扬舲而去。如雪的浪花打上船板,一条一指粗的小鱼落在船板上,在水洼里无助地扑腾。微言道人放下船棹,走上前去,用宽掌捞起它。凶年里的鱼也是瘦弱的,他长叹一声,将那小鱼儿放进水里,让其游走。
回了天坛山后,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捱了。山中谷食全无,米豆日稀,水中的蒌蒿、蘋菜亦被捞得一干二净。不下山的日子里,微言道人便与迷阵子一齐炼药丸子。微言道人蹲在孔雀绿纹鼎前,在火里添腐草软木,迷阵子在一旁画卦。山林寂寂,红叶如云,四下里只听得朔风呜啸、柴薪烧裂声。迷阵子的肚子响起来了,饥声犹如擂鼓。
迷阵子正懒洋洋地拿着树枝画卦阵,肚子叫了好一会儿,他忽而道:
“道人,炉里的丹丸能吃么?”
微言道人哼了一声,道:“能吃,可里头炼的是乳石,就是会吃死人。”
迷阵子说:“可是我好饿。道人,我不想学炼丹了,学辟谷可以么?”
“哼,你一天到晚就想着学辟谷!你以为那是咱们学得起的么?先要除身中三尸九虫,要临滁云母、黄金石、百年松沥油,还要许多白米饭作辅,咱们哪儿有钱辟这谷?”
“先前左小姐来过一趟,师父不是从她那儿挣了些钱么?”
“全散给灾民啦!”
迷阵子说,“咱们也是灾民。”
微言道人哼哼唧唧地打他的脑袋,“呸,咱们若是得道,便能与天地齐寿。你老惦记着那点米豆,如何能修成道果?”
迷阵子忽而张口咬上了微言道人的臂膀,老头儿吃痛,哇哇怪叫:“你做甚么!”
迷阵子说:“我想吃肉了。”
微言道人将他甩开,心疼地摸着自己被咬出牙印的胖手,道,“老夫身上全是瘦肉,哪儿好嚼?”
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只油纸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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