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解开,递给迷阵子。迷阵子伸脑袋一瞧,是一只干硬馒头。
迷阵子接过纸包,急不可耐地一口咬上馒头,又扑眨着眼,道:“道人,你不吃么?”
微言道人摸着空瘪瘪的肚子,说,“吃过啦。”
迷阵子望了他半晌,将那咬了一口的馒头自口中取出,又包回油纸里,递回给微言道人。
老头儿道:“怎么,不吃了?”
迷阵子点头,“吃饱了。”
午牌时分,微言道人去了斋房。竹摇清影,油松覆墙,天穿道长坐于斗帐之后。
“微言,有时我在想,我离了势家后,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她的影子像氤氲的薄雾,在帐后叹息。“我是不是牵累了你们,教你们受了太多苦?”
微言道人坐在蒲垫上,拼命摇头。
“你是举世无双的三洞剑尊,做甚么事儿都不会有错的!凶年嘛…熬一熬便过去啦。”
天穿道长叹息:“我应尝试再铸神迹,这样你们皆不会因凶荒受苦……二十余年前我曾尝试过,可那时心志不坚,未能登上天磴。”
微言道人如鲠在喉,不知说何话方好。无为观算得朝歌中闻名的道观了,天穿道长曾近于神迹,文易情又曾位列仙班。可如今在凶年面前,他们皆渺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