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神明们的共识。大司命的名号在他们口里被仇恨地嚼烂,再如飞沫一般唾出。
太上帝目光渺远,良久,他道。
“朕知晓了。”
天牢中。
幽暗浑圆的土壁遮住了天光。有一人被枷板卡住头颈,吊在深洞上方。赭囚衣已因鞭扑而绽裂,鲜血将其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此处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在大司命耳中听来却觉无比喧哗。鼓噪的心跳声、喘息声、血滴声交织在一起,喧杂仿若闹市。他遭众星官忌恨,掌囚亦被买通,因而还未决狱他便痛打一顿。魂心未毁便不会死,掌囚未动他魂心,却已凭繁多酷刑教他尝了一遭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点灯影像萤火一般分来,大司命撑开肿胀的眼皮,却望见一个着蓝缎绣五彩祭服的高大人影立在铁栅前。
“……陛下。”
大司命嘶哑地唤道。他眯着眼,望了半晌,总算看清了那人面容,旋即亏弱地笑道,“您今日怎地有闲心了,特地临幸此处?”
太上帝擎着三彩烛盘,铁栅割开了昏黄的光,男人的面容在摇曳的烛火下阴晴不定。他独身一人前来,未带一个金甲将。
太上帝说:“朕来看你。”
大司命啐了一口血,道:“臣有何好看的?如今衣衫不净,仪态不整,还浑身是血。”
“朕来看你究竟要自戕到甚么时候。”男人叹息。烛光像蛇一般溜过祭服上的锦绣。
出乎意料的是,此话一脱口,大司命竟安静下来了。他垂下眼,望着自己足尖滴落的血珠。血珠碎在脚底,像开出了花。
“先时朕已与你说过,凡人苦难垒如山海,凭你一人替众生受难,最终只会拼力难支。易情,你为何要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太上帝道。
见大司命不言语,他又道,“你并非是因心怀苍生,才要为凡人受难。”
衮服男人忽而厉声道:“……你是欲要受难,方才要心怀苍生!”
喝声发出巨大的回响,回音在土壁间惊恐地横冲直撞。少年模样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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