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可能伤得更重。一个二十的年轻姑娘,在塞外挺得过去吗?
“算了吧,裴元,她也不会想拖死你的。”
“她……不知道。”
“……什么?”
“她不知道。我瞒过了她,直到现在她都气我用这小虫子监视她呢。”
执迷不悟的男人微微扯起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笑容。
孙思邈一生见惯了沧海桑田朝堂更替,刀光剑影流血漂橹,此时却被弟子那抹笑容所震慑,久久无法言语。
裴元盯着幔帐,感受着差点被蛊虫啃噬身体的痛苦盖过去的那股熟悉的瘙痒,勾着唇角,瞳孔涣散。
那个小混蛋,如此怕疼。
现在一定很难过吧?又疼又痒的,那个地方又那么冷。
裴元想。
这种情况还能对人动心,一定是对你有恩,救了你的人了,对吧,清河?
……对不起。这种时候,我却没能陪在你身边。
他最后微微侧过脸,对还不死心,想要取走牵情瘙,救下心爱弟子一命的孙思邈说。
“师父,我曾面对死亡……我曾面对不曾想象的苦难。我觉得承担这一切理所应当……可我却不愿让她受一点点苦。
“这世界上所有的痛苦我愿意一肩挑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阴暗所有的绝望全由我来直视……而她所需要做的。
“只是在她的路上一往无前坚定行走,就好了。”
他不会让她死的。
她会离开洛阳,走到秦岭。闯过胡关,直驱大漠。穿越阴山,飞出雁门。取道扬州,探查川蜀。深入苗疆,攀上昆仑。游船蓬莱,论道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