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在父亲有生之年绝不会兴兵南犯。”
“可父亲一旦身故,便是大齐的灭顶之日,朝中恐怕再无此谋略之臣,多得是鼓动帝驾南迁的贪生怕死之辈,到时候长江以北的大片领土将被兀目一点点的鲸吞下去。那些失去家园被迫南渡的臣民,心怀无限憾恨,日夜嗟吁,到时候谢氏子孙有一个算一个,因为父亲的声望,都会被这些人架上神坛,成为他们恢复故土的希望,背负大齐残缺的江山伛偻前行!”
“爹,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子孙要受这样的罪?朝廷给的俸禄有限,而承受的苦痛折磨却无穷无尽,如果这是谢氏子孙的宿命,那就从我这一代结束好了。”谢宣凄惶的笑了一下,“我送两船纪州甜杏入汴京,官家可曾龙颜大悦?”
“嗯,官家很高兴。”此时此刻,谢壑内心十分复杂,听得儿子这一句句一声声的控诉,他不知为什么,心里像被人扎了数刀,痛得了不得。
“在纪州富户不要的烂杏,十文钱六斤,正常的甜杏二十文一斤,五斤起卖。去普通的酒楼点普通的三菜两饭要十两银子,纪州推官的俸禄不足以养活一妻一稚儿一老母,他们借粮借到我的官邸来,还要坚持打借条,却只借些裹腹的粗粮,因为细粮他们还不起,在纪州吃食是天价,乡绅勾结官员却只想推种甜杏以谋取暴利,纪州依山傍水却五年三旱,清吏靠着放青苗钱接济百姓,寅吃卯粮,到最后放无可放,年轻力壮的男丁去山上给富户采冰换饭钱,干活麻利的跟富户沾亲带故的女子去富户的庄园里采集甜杏,一天的报酬便是可以捡一盘富户不要的有些破绽的甜杏。至于老弱病残者,只有当乞丐的分儿,我当初请旨来纪州就是因为听说纪州有旱灾,可官家有问过纪州百姓一句吗?他只会因为有人孝敬他甜杏而高兴,夸赞他的臣子懂事,官家富有四海,权御九州不假,但他也是全天下人的君父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冷漠的君父?!我想不通。”
“爹,我还是那句话,我心中奉行的信仰是先天下后君臣,臣民有血肉,吃多了甜杏嘴巴会长脓疮,也想吃几口粮食,哪怕是粗粮,我送往汴京的那两船纪州甜杏,不过是诱饵罢了,到头来逐利者被放血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就着这件事纪州水利被迅速修好了,庄稼也种了下去,我日日来看看,有缺苗的地方需得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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