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语气揶揄又温和:“我怎不知我家门前这块地这么新奇,惹得小孩看了半天也不肯进屋。”
闷团子愣了一瞬,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江临舟。
他的眼神很纯粹,传达的情绪远不如江临舟所见过的那些强烈,连茫然都混在一层雾里,浅淡的,又在瞬间裹挟着。
不像是一个孩子应当有的眼神。
闷团子没有说话,进门的时候仍然有些拘谨,江临舟给他倒了些水,说:“我这儿太久没小孩来了,要是要些糖水可没有。”
闷团子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安静地端着一盏水暖手,久不久喝一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江临舟似是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地说:“喝完去里屋沐浴,过后吃点东西,明儿早我们去镇里逛逛。”
闷团子还是不说话,江临舟忍不住问道:“我不会是捡回来一只小哑巴吧?”
闷团子抬起脑袋,脸上是冻出来的伤口、干涸的血液,嘴唇泛白,嘴角青紫破皮,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明亮得仿佛盛满璀璨星辰。
“不是。”闷团子说。
他兴许是太久没说话,嗓子是哑的,江临舟注意到他面上有些不自然,随后见他喝了一大口水,应当是为了润嗓子。
捡回来一只不爱说话的敏感崽子。
“有名字么?”江临舟问。
闷团子捏了捏衣角,两秒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等你的伤养好了,你若是愿意,可以在我这住下,山下有一群和你差不多年岁的孩子,和你的情况大差不差,他们留下后拜我为师,及冠之前在山上修炼,之后去留随意。”江临舟看着他,淡淡地说,“本想过阵子再问你,可兴许等不到那时候——你呢?”
江临舟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小孩儿扬起脸,却无半分茫然无措的模样,只是满眼的疑惑。
他的亲眷在一场战争中无一生还,他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子。除了留在这蓝天阔壤相交之处的雪山之巅,他别无去处。
他要活下去,就得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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