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在街上拉扯萧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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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昏暗,景晨素不爱张扬,加之五感本就优于常人,是以屋内只有一盏烛火照明。
拂袖将房门关好,景晨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发冠拆下。墨色的长发自然地垂落,只是脑后面具的搭扣稍显突兀。她的手落在搭扣上,眼看着要将面具摘下来,然而思虑了片刻又将手放了下来。转而将自己这一身衣衫褪下,仅留下一袭素色中衣。
方才饮了茶,现下她更是毫无睡意。坐在桌边,拿过茶盏,手指不住地在上方敲着,也不知她在敲着什么曲调。
过了半晌,她忽地抬头。看向窗外高高挂起的弯月,猛地起身,往一旁的书桌去,提笔: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注①)
明月皎皎,美人窈窕,可怎的让她如此烦躁呢?还未到月中,按理说她的心绪不该有如此躁动才是。
捏了捏眉心,她抬腕看了眼上面的红线。只见红线长了许多,已有覆盖小臂的趋势。无人知晓这红线是何物什,景晨亦然。过往少宫压制它,倒也还算是顺遂,可如今不过一月未饮药,它便生得这样快,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清醒片刻,收了笔,往床榻上去。她靠在床头,脑海里断断续续地闪过一些身影。
有父亲的,也有大哥二哥的,还有梦境中看不清面容的青衣女子的,甚至还有,萧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