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曾展颜了,看见殿下定能开怀几分。”
楚陵在脑海中细细回忆了一遍朝堂名单:“廷尉司的陈朗陈大人?”
高福颔首:“正是,不过如今不是了,三日前被贬到刑部做侍郎去了,殿下好记性。”
楚陵唇瓣带笑,袖袍上的日月山川纹静静垂落:“怎么不记得,元安十五年状元及第,琼林宴饮,金殿唱名,可谓名动神京,陈阁老生了个麒麟儿。”
高福抖了抖臂弯里的拂尘,眉梢轻动:“可惜陈阁老早已致仕,否则凭他多年揣摩陛下心思的本事,随手指点指点小陈大人,也不至于触了陛下天威。”
说话间已经到了玄华殿,高福示意楚陵在外稍后,自己则打起帘子进去通报,不多时便走了出来,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请进。”
西陵帝君楚焘,登基至今已二十四年有余。
楚陵无从得知他的这位父皇年轻时是何模样,但多半也是踏着旁人的累累尸骨上位的,据说当年储君之争惨烈凶险,帝君全靠手腕狠辣才略胜一筹,七个兄弟被他杀得就剩了北阴王楚照一个,不难窥出几分凉薄心性。
不过再意气风发的帝王,年岁上来了总会有些昏庸老迈。
楚陵入殿时,只见帝君正在暖阁的书架前来回踱步,桌上是堆积如山的奏折,镂空瑞兽香炉里焚着甘甜的龙涎香,一缕轻烟溢出,又于昏暗中隐入无形。
再次见到这个父亲,楚陵不知该作何感想,他原以为自己会怨怼责怪,然而心中却静如一滩死水,脑海中无端浮现出前世他被百官扣以造反之名,帝君病重垂危,奄奄一息躺在龙床上看向自己的模样。
那是一双浑浊苍老的眼睛,眼皮耷拉得几度睁不开,目光复杂难言。
楚陵那时只顾辩白解释,并没有读懂这样的目光意味着什么,直到死的时候才倏而明白——
那是失望啊。
他的父皇在失望。
失望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居然会带兵谋反,忤逆君父。
可是父皇,您为什么宁可相信那些文武百官的嘴,也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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