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手养大的亲儿子……
楚陵掀起衣袍下摆跪地,缓缓叩首,额头触及冰冷的地砖,只觉得那一丝温度直接沁到了心底,连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意。
他闭了闭眼,听见自己温润如昔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
“儿臣叩见父皇。”
帝君闻言这才从手中的书页中回神,果然如高福所说,他一看见楚陵,阴沉多日的脸色终于露出几分笑模样:“是老七啊,平身吧,外间风雪停了没有,路上过来冷不冷,朕让他们多添几个火盆。”
楚陵从地上起身,拂了拂衣袍下摆的尘灰,等再次抬头时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看向帝君的目光一如既往透着淡淡的孺慕敬仰,语气关切:“来时路上风雪已经停了,还出了太阳,倒是不冷,父皇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玄华殿批折子?”
他说的是实话,往常这个时候帝君估摸着还在新得的嫣美人那里躺着,因为冬日太冷,已经有四五日都不曾上朝了。
“还不是廷尉司的那个陈朗。”
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日,帝君的怒火明显也熄了下去,再提起来语气还算平静,他手中拿着一卷当年殿试的策题,扔在桌上喜怒难测的道:
“此人当年科举之时称得上一句惊才绝艳,文章写的鞭辟入里,风骨清正,被朕亲点为头名状元,原指望他大有所为,没想到投身入了官场反倒日益平庸起来,还以酷刑草菅人命,也不知是不是被功名利禄消磨了心智。”
楚陵见状走上前将那份殿试策问拿起来一页页翻读,虽是旁人誊抄成册,但不难从文章里窥出几分所著者的少年意气:
“父母官者始终审为先,刑次之,那人纵犯了死刑罪证确凿,在西陵也需三复审五复奏,由父皇亲笔勾决后才能行刑,滥用酷刑未免不妥。”
帝君在御案后方落座,摆了摆手:“看在陈阁老为朝堂操劳半生的份上,朕也不好对他唯一的独子太过苛刻,小惩大戒一番也就算了,罢了,不提他,昨日是你大婚,定国公家的世子可还合你心意?”
楚陵在外人眼中本就是个病秧子,继位可能微乎其微,帝君偏又在这个时候赐了一个男妻给他,更是大大削弱了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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