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顺从地展臂。谌晗环视一周,叫来方牒,指着覃隐,“你来帮覃大人脱鞋。”“这……”方牒惊异作难,遂即无奈跪下来,“覃大人,烦请您将尊足递给奴才。”昨夜他还在同他指气颐使,以为他们地位相差几何,今天就低声下气,低三下四,谁尊谁卑,皇帝将他们分了个一清二楚。覃隐看着他前后反差那么大,忍不住笑出了声。琴声之一倏然断掉,安篱隐约在谌晗身上看到培养jian佞之臣的野心。或许他本意不是如此,培养的是在朝堂为他效死忠的党羽——效犬马之劳不够,须得以死效忠。他叫来昨夜那些女人,分几个过去到覃隐身侧。他自己搂抱最漂亮的,腿旁依偎枕膝两名女子,举杯同覃隐对饮,分食鹿茸羊腿,玉盘珍馐,大快朵颐。到这无事发生,但在谌晗靠近覃隐仔细观察他肩膀旧伤时,安篱猛地从座位站起,转身离开大堂。无人在意,除开覃隐轻转黑眸,瞥了一眼。昨天挑明心态后,她这醋就吃得飞起。覃隐也不打算穿好衣服,就这么敞着,同帝王一杯接一杯灌酒,闲谈叙话。他的坐姿越发闲适,状态越发散漫,谌晗喜闻乐见,两人在方牒屁股上一边一脚,哈哈大笑。安篱返回大堂,方牒刚好被踹得滚下台阶。最后一脚是覃隐给的,他笑容还挂在脸上,未消减半分。她埋头垂首,跟其他人一样,唯恐下一个是自己似的。带刀侍卫来报:“陛下,船已行出睽天关,前方就是大霞帔,时辰正好。”大霞帔之所以叫大霞帔,是在黄昏时分在此地才能得以一见的奇壮景观,整个江水天边都被赤霞落日染红,犹如仙人在天宫放了一把火,又似神女的赤色帔肩。要见到这样的景观,须得算准天、地、人之利,分毫不差。谌晗遂命人移驾,带覃隐和众女登甲板观赏奇景。琴师被留在原地,喧闹的大堂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安篱攥紧手心,放在膝头,方牒捂着腰朝她过来,一掌扇在她脸上。“谁准你中途出去的?!”乐工被要求不得喝水不得进食,为的就是减少如厕次数。安篱低着头,右边脸颊火辣辣地疼,这位主是在他的主子那里受了辱,找她撒气。她断不敢顶撞回去,只怕后续更惨,下场更可怕。“公公……奴婢、奴婢实在忍不住……”眼见方牒抬手又要扇她一掌,安篱不知怎么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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