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烦了,竖眉抬目直视他。方牒手一抖,这一掌硬生生没敢落在她脸上。他想起来了,昨晚人人都在谋划爬上谌晗龙榻的时候,有人独辟蹊径找进覃大人房间。告密的姑娘说,那女人貌毁,奇丑无比。原来胆大包天,心机颇重的妇人就是她。“你真当自己攀上什么靠山了不是?”方牒嘴斜眉挑,“不就被睡了一晚,贵人可看不上你这便宜货,贱人。”这掌还是落到了她脸上,扇得她由跪姿摔倒伏地,捂着半边脸,不敢抬头。-远远就听见谌晗的大笑声,他率覃隐等人回来,一目了然的心情愉悦,坐下方牒忙不迭给他及覃大人倒酒,谌晗拉着覃隐道:“你继续说,那个佛祖脸红的偷腥和尚怎么了?”“……和尚骗香客小姐,说天边晚霞是佛祖脸红,这是在催促他俩结合呢。大家闺秀哪懂这个,半推半就下失了身。隔了数月,她出门又见天边晚霞,琢磨这是佛祖要她办事……”谌晗笑得难持,捧腹不止,高兴之余又行赏赐,赏赐之多,超过在场任何一名女子,无不投来艳羡嫉恨的目光。趁帝王观赏妙舞清歌,他从盛满珍稀物件的托盘里捡起一枚镶孔雀石镀金夜明珠,转手送给方牒:“方公公今天伺候辛苦了。”方牒原本毕恭毕敬举着托盘,没想这么一出,大喜过望,怨气顿时烟消云散。安篱琴声又断,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他这手段玩得纯熟。世间实在太不公平,恶人没有恶报,反而过得很好。方牒袖筒缝着荷包,被夜明珠沉甸甸地坠着,乐呵不已。原以为宴饮结束后他不会再找她麻烦,可这老太监一点儿没忘记这茬,叫住她道,“不懂规矩,你去外边跪着。”跟其他人吩咐,“不准给她吃的喝的,没我命令不准起来。”画舫停在岸边,江上一轮明月,安篱跪着,旁边有一小太监看守。这夜,有人象箸玉杯,满载而归,有人身无分文,还在受欺负。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露出丑陋的半边毁容,小太监磕着瓜子,轻蔑地别开脸,也不跟她搭话。可能是守得太无聊,也可能是瓜子嗑完了,小太监跷脚倚在美人靠上挑起话头:“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擅自离场。”安篱情绪毫无波澜。“不止,你入覃大人的房门,没被赶出来,方公公拿你试探他呢。”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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