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栾家这几天来了不少客人,哪怕是半夜,也隐约能听见不同车子经过的声音,有时是跑车,有时是轿车,但最夸张的还是今晚,段天边断断续续数了两小时,竟然有四十多辆车开进来,像是又在办什么大型的宴席。但热闹也没有她的份。段天边数着数着几乎要睡着,外面大门的电子锁忽然发出几声“滴滴滴”的声响,门“啪嗒”一声开了,她瞬间清醒过来。脚步声停在房门口,段天边终于等到这位把她丢在这里,又一直没有出现的“大忙人”。他似乎刚从什么高级宴会里抽身,整个人光鲜亮丽,又格外冷峻,站门口看着趴在枕头上,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的段天边好一会儿,才带着身寒气走进来,在床头柜前沉默地摘手表。段天边只轻轻耸了耸鼻尖,便闻到了不算重的酒味,顿了顿,又闻见里面掺杂着的,浅淡陌生的香水味。是很可爱的女人香,像清甜的橙子,哪怕和酒味混在一起也留有余甘。对方可能才二十出头,甚至刚大学毕业,段天边记得她还没结婚时也钟爱这样的香水,总会在约会前往自己手腕和颈侧喷一些,普通的社交距离没法闻到,唯有亲密接触后才能窥探沾染。明明没有下雨,段天边却觉得房间里不知从何而来的湿气变得越来越重。雾蒙蒙的,人和来时的路都被罩在这迷宫中,好像回头也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