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衡信琅又回到那个不知是噩梦还是美梦的梦中。阴沉的天空飘着雪花,他伸手接住一片,六角形在他掌心融化,让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抬头,不远处熟悉的女人在雪中练习扔扇子。抱成鸭绒的雪花停在她浓密的睫毛上,纤细的手冻得通红,红扑扑的脸颊在雪中冒热气。浓妆艳抹时她是雪,素面朝天时她是雪地里可口的红果。他鬼使神差走过去,还没靠近她就被粗暴的女人拽进屋,那天他知道她是这里最下等的人,陪客、表演、杂活有需要她都会过去。即便冬季她也会挤出时间练扇子舞,而他每日等在雪中。……是在数扇子掉落的次数。他好像是军阀,身上衣服一次比一次贵重精致,冬季的雪地见证了两个人的成长。她十七岁时举行水扬成为正式艺伎,置屋名气不大,老板物色不到大人物准备草草了事。他听说后为她购置了华丽昂贵的和服,花大价钱成为她的水扬相公,盛大的酒席炊金馔玉、满城尽知。繁华喧嚣过后他们静坐在一间屋里,这是他们第二次正式见面,她如初见那日一样羞红的脸似要藏在领口。“我知道你在看我跳舞,我希望今夜是你,不是为了脸上有光彩。”她的每一支舞都是跳给他看的。那夜他吻了她,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红果。春季他们在草地上放风筝,她摸着风筝笑着说:“阿琅,它比和服好看,我想家。”她声名鹊起,想见她的人在置屋外排起长队,翾风回雪的舞姿只为他一人,有无数次他都想说更重誓言,话到嘴边却又不能说,只在见她的每一夜里沉迷。梦中画面突然切换,他换下军装坐在一间茶屋里,昏暗的环境像在和人接头。“我不能……,我们立场不同。”他从门缝里看着自己的背影说完轻轻放下茶杯,心脏被锥子扎穿拧在一起的疼。异国风情的洋楼人去楼空,他捂着胸口跑到置屋,低头时喘息时飞奔的倩影与他擦肩而过。他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寻了他们放风筝的草地,寻了他暂住的家,寻了她练舞的院子。最后,就在置物,在他们度过美好初夜的地方,她穿着他送的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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