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屋里凉,倒是母亲冷么?”顾氏连忙笑笑,“许多年没见这样大的雪,一时瞧住了,倒也不觉着冷。一会儿我也不在这儿了。”母子俩叙着寒热,一时有人进来同寒琅书僮说几句,僮儿跑着去了,再一会儿便捧着一只斗彩瓷瓶,瓶中插着一枝极俊的梅花,娇滴滴桃粉褪白,梅枝样子更是峻拔矜傲,一瞧便是精心择选的。顾氏忍不住将笑挂在唇角弯了眉眼,“好俊的梅花儿,哪弄来的?”寒琅捧过梅花搁在花几上,手上轻轻调着梅枝姿态,笑道:“花园梅树不少,多不如这一枝,儿子盯它许久了。算着今日它该开好,儿子吩咐了花郎,趁旁人还没下手,先得着了。母亲瞧着可还中意?”说着回身向母亲一笑。顾氏又晃了神,一会儿才笑道:“果然精神,寒儿眼光不错。”“母亲喜欢便好。‘冰魂艳魄’,虽不及牡丹,总还是深可敬爱的。父亲倒喜欢得紧呢。”顾氏含笑,望着梅花许久,却回神嗔道:“你倒有功夫做这样闲事,用过早膳还不去温你的书,在这儿与我厮缠,看你父亲回来我告诉他!”寒琅笑着央告母亲宽恕,又同母亲说笑几句才携僮儿去了。寒琅去后,顾氏望着瓶中寒梅好一阵又悲又喜。不知京中花开得如何。昨日冬至,寒琅等子弟皆去家主处拜冬,晚间聚族盛宴,顾氏躲了不曾去。今日无事,顾氏在夫君书斋瞅着梅花近一个后晌,之后便吩咐底下人认真办了冬节菜肴,自己同丫头亲手包了馄饨、捏了团子,烫了桂花冬酿酒,早早命寒琅歇了功课,晚上家宴。小宴设在六房正屋西边的斗室,小小一间,原是怀瑜冬日听雨赏雪之所,如今笼上银碳倒极暖和。寒琅让母亲陪嫁钟氏也在一旁坐了,自己僮儿和母亲身边的丫头纹鸂也在下面另支小桌坐下,自在吃喝。那梅花就搁在墙边小供案上,屋室狭小,梅香满袖。顾氏一样样夹菜给儿子劝他多吃些。寒琅一一应了,也为母亲劝膳,再将自己碗中菜肴一一吃尽。顾氏将冬酿酒为儿子筛满。“我知你家人量大,这点不算什么,今夜你不必拘着,喝罢。”寒琅举了酒盏,扭头向着陪嫁钟氏,“钟mama听见了,是母亲教寒儿喝的,回头可不能抱怨寒儿贪酒。”顾氏同钟氏听得都笑了。寒琅一气饮了半盏,又为母亲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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