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我这才下意识抬眼看他,发现他也正透过架在鼻梁上的镜片望我,像是审视,像是能透过皮rou看穿我的欲望——他应该是不能,好在他不能。我曾经的老师最终给了我这个学生面子,他松了口,说:“我叫苏格致。”02我一直没出国,哪怕赶上了改革开放后的留学潮,原因倒没有多高尚,只是现在这样方便我隔着墓碑跟苏格致的骨灰坛子见面。我们好像永远隔着什么东西,隔着墓碑,隔着桌子,隔着他心上人。我到现在仍记得苏老师的样子,我相信我已经忘不掉那张脸了。他捋顶,眼睛带了筋骨质,唇珠微凸,算不上漂亮,但气质清得像茶,又跟散文诗一样,身上有片月似的清辉,胡子蓄在他下巴上显得书卷气。我有时怀疑他是否信佛,不然为什么看起来严厉又慈悲。然而当他仰着他的脖颈躺在监狱冷冰冰的硬床板上时,当他蹙眉忍耐最后弓着腰高潮时,他的棱角在我眼中又变得不能再柔和,这是我最接近他的时候,我会无法控制地将他与“漂亮”一词联系在一起。苏格致还记得我的名字,此前他也会念我的名字,在教室讲课时会念,在学校偶遇时会念,书写文件时我站在他眼前也会念。我这个名字的发音不难,苏老师的嗓音富有磁性,像是乐器的共鸣音,念起这个名字时格外好听。在床上时苏老师不念了,改成骂,他那张脸颊被性爱蒸得泛红,上面缀着汗珠,我看得发愣,回过神来手指已经埋进他柔顺的发丛中,他眨了眨眼,用气音咀嚼我的名字,然后甩甩脑袋,骂我神经病,说我畜生不如。我挺想问问他吴瀚是不是也这么畜生不如,到底没问出口,只把jingye往他yindao里灌。苏格致长着yindao,在监狱里cao到他之前我是不知道的。03我从小性压抑太久,曾一度以为是被爹妈管的。我爹是政府机关的,思想有点迂,青春期我背着我爹妈趴被窝里看着从朋友那儿借来的小黄书自慰都半硬不硬。那时大院里几个发小爱勾肩搭背地谈喜欢的女生,谈她们梳的辫子,谈她们爱吃的零食,今天他牵了谁的手,明天谁坐了他的自行车后座。轮到让我说,我把班里的女生挨个想了一遍,尽是模糊不清的轮廓,于是我说没兴趣,真的没兴趣,被那几个龟孙嘲笑成不举,我也跟着笑,说别提这个了行不行,哪天哥几个翘课喝酒我请客。大学读的政法大学,再没翘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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