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意马时猛地提拉缰绳,雪胎激灵了一下,忙道“是。是红茶,烟熏小种。”母亲早逝,生父病亡,宋大人上头还有一位年轻守鳏的父亲,听说是续弦,今年才三十八岁,已被称老爷了,规矩十分大。其余几位叔叔也都年轻,最年长的尚且未到不惑,都很怕他。雪胎今早寅末时就在堂前跪着,天色灰蓝,光线昏暗,岳父冷着脸坐在正堂给他上规矩,身材魁梧的闻孟郎在他身后的阴影中侍立。岳父说绣花、缝衣每三日要验,平日纺织、下厨亦不可荒废,每月须做女鞋衣袜孝敬家主和两位小姐。他从前是齐府的人,又从大将军府出来,要比别人都更勤俭省事,这样才不失了母族的脸面。雪胎也有些怕他,原本想着到家里来,大是大,小是小,孝顺岳父,服侍家主,待两位小姐好,岳父再利害,又能拿他怎么样?没想到第一天就被告了状,安了莫须有的罪名在头顶,上了拘束关进大木箱子里。宋大人虽能明察事理,但一个孝字当头,并未多说,只让他和顺。“还不错。”宋珩吃了半碗饭,将筷子放下。和岑姐比,她的饭量小了真不是一星半点,纵使雪胎思忖着一点一点慢慢添,也还是给她盛多了。宋珩漱过了口,方姓又亲手给她递了茶,她端着没喝,说“雪胎,你和二叔叔去花厅吃吧。”不跟家主一起用饭,雪胎的心里有些落寞,但也只能颔首答‘是’。反观二叔叔,眉梢眼尾倒有些雀跃的神色。雪胎总觉得家里奇怪,说不上来,于是跟着出去了。“雪胎刚刚过门,我还觉得很新鲜。”望着二人离开,宋珩的语气蓦然转变得冷淡又威严,低头呷一口茶。屋内几人吓得恭谨侍立,方姓原地坐着不动,捏住了袖口。“我总觉得,父亲对我的慈爱,日复一日,不如从前。”她将茶盏递到一旁,闻孟郎立即接走了。“怎么会呢,外配从妇,妇死从女,我已改好了,一心都是为着千金的。”她长得像她的母亲,也像生父,颈子上的皮肤很薄,凸出喉咙的精巧结构与其下联结勾缠的软骨,在方姓的眼底映出一抹rou色。从前他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要拗断宋珩的脖子,令她的巧舌沉默如积金,玉颜消磨如骷髅,而今却连多看一眼都不敢。闻孟郎将茶盏放下又回来,日影摇晃,沉默如山。“哦,那么是我多想了。”宋珩斜睨了他一眼,提醒道“父亲,你既不是名宦之后,也没有诰命在身。若不能恪守夫德夫功,守鳏养女,日子可怎么过?”“千金开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