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舒坦的是我,何必要自讨苦吃。”方姓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已经学会了敬畏家主,趋利避害。心里固然怨怼,脸上的笑容却凿得更深,想再慈祥也不能够了,“千金喜欢雪胎,阖府上下谁也不能给他脸子看。但到底是新婿,要调理调理,不然他怎能知道千金的疼宠来得贵重。”“父亲说得倒是有理。”宋珩盯着他看,直到他的脸容都笑得僵了,逐渐端不住身形,轻微地发起抖来。这个人梳着和年龄不相符的老气发式,四鬓一丝不苟地抹上去,无有任何装饰的珠翠。从前他就是这样,在母亲面前,装出这种贤惠的模样。宋珩不止一次地梦到他,两堵宽阔的仪门间,她重又变回那个身形小小的女孩子,黄昏时风雨黑如磐,方姓的阴影笼罩着她。半晌,宋珩站起身,掸掸衣摆,将剩下的冷饭连着茶汤倒进方姓碗里。“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