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能使她有过半分想哭的冲动,但此刻她听见自己喉咙深处发出了难听的呜咽。马匹不知主人的心境,有喜鹊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它竟缓缓向前追逐几步。崔季明趴在马背上,双肩仿佛再扛不住般垂下去,也不再去管马匹,任凭它慢慢踱行。过了许久,在烈日下被晒得头顶冒烟的奴仆们,终是看着崔季明策马回来了。树荫中的光斑在她面上滑过,她面色如常,风吹拂她额前两缕微卷的发,崔季明轻轻勾唇道:“让你们久等了,吃坏了肚子。走吧。”仆从未察觉异样,一行人马朝官道而去。崔季明到建康旧宅门口时,正门有奴仆开门,下人们牵着马要去从角门进入,崔季明刚要跨过门时,忽然听见墙头上一声吹哨,她抬起头来,一个穿着草鞋头戴斗笠好似乞丐的男子蹲在墙头,他微微抬起了斗笠,露出面容朝崔季明眨了眨眼睛:“哟,好久不见,有没有想过我啊!”崔季明惊喜道:“陆双!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双显得十分高兴,从墙头上跳到她面前来,身后老奴看着这与崔家格格不入的乞丐居然是大郎的朋友,也不好说什么。陆双想拍拍她肩膀,却又收回手来,掩饰似的将两手放在脑后,笑道:“我这儿不是来给主子送信的么。三天两头使唤着到处跑,真是——你、你哭过了?”崔季明自以为收好了一切端倪,连身边下人都没能看得出,却不料陆双一眼看了出来。她笑道:“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陆双却紧紧皱着眉头,抓住了她的手臂:“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