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绝不，我绝不能让mama将我锁死，我要自由，我要奶奶，我要姑姑！

我累得满头大汗，毛衣仍旧死死地缠裹在我的身上，并且，越缠越紧，绝望之下，我嗖地从抽屉里抓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将毛线衣从前胸的中央剪断，卡——，卡——，卡——，我握著锋利的剪刀，喘著粗气，咬牙切齿地剪割起来。卡——，卡——，卡——“小力，”mama扎著花围裙喜滋滋地从厨房返回屋子里，看到我将毛衣剪割得支离破碎，可怜巴巴地甩到地板上，她一头猛扑过来，几乎是跪在地板上，双手哆哆嗦嗦地捧起自已的心血之作：“小力，你，”mama抬起头来，清秀的眼眶里噙著滴滴泪珠：“儿子，你，你，就这样对待mama？”

“妈——妈——，”

看到mama伤心的神态，我突然懊悔起来，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份，不，岂止是有些，我，太过份了，我无情地割裂了mama对我特殊的关爱。mama一点也没有说错，生性懒惰的她，从来没有完成一件织物。记得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mama与同事们，或是邻居们，嘻嘻哈哈地凑到一起，每人手中都拎著一件尚未完成的织物，一边说笑著，一边穿针走线。可是，用不到半个时辰，mama便停下手来，又是揉手腕，又是捶肥腰：“哎哟，好累啊！”

说完，mama第一个放下织物：“明天，再织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mama的织物一挨搁置起来，便全然丢弃脑后，从此以后，再也不肯触动一下，半成品一放就是一年有余。

“mama，”我耷拉著脑袋，非常难堪地挪动到mama的身旁：“mama，我，错了！”

“儿子，”mama呼地将惨破的毛衣抛到地板上，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我，嘤嘤地痛哭起来：“儿子，你，太让mama伤心了！”

“mama，”我也扑通一声，跪倒在mama身前：“mama，我，错了，”

“不——，不——，不——，”

mama越哭越伤心，我顿然不知所措，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mama，mama，……”

……

（二十六）

啪——，第二天中午，我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摆弄著橡皮泥，mama推开房门，啪地将一捆毛线甩到我的面前：“给你，剪吧，再剪吧！”

“mama，”听到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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