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难关……”又做了一会思想工作,徐循也是表了几次忠心,孙玉女方才满意不说了。两个人倒在暖阁上,透过比较名贵的琉璃窗——这东西一间宫殿里也就是一扇了,是营建大报恩寺的副产物——望着外头的宫墙上厚厚的积雪,一时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徐循才透了一口气,低声道,“刚进宫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感觉,在宫里活着,怎么这么难呢?没事儿还好,大家开心罢了……有了事,却总是……总是坏人得意,好人憋屈。”孙玉女倒是被她给说笑了,笑了一会儿,“你以为这都和唱大戏似的,一出就是一出?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吧,看谁能得意到最后。现在欺辱咱们的人,日后失意的时候,有得是!”但到了最后,这笑声又化作了一声酸楚的叹息,孙玉女把脸埋到了徐循脖领子里,徐循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拍了几下,孙玉女的脸就在她肩膀上来回蹭了几下,和小猫儿似的稚气,她轻轻地说,“可你说得也对,享多大福就要受多大的罪,在宫里活着,有时候是要比外头更累……”也许是情绪上来了,她忽然轻轻地抽泣起来,徐循瞪着房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慢慢地拍着孙玉女的肩膀,过了一会,孙玉女自己也就好了,擦着眼睛直起身子,张口要说些什么。话还没开口呢,徐循就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大哥的。”孙玉女瞅了她一眼,徐循也一脸无辜地望着她,不知谁先开的头,两个人扑哧一声就都笑了起来,倒是把刚才室内凄清委婉的气氛,一扫而空了。笑着笑着,孙玉女就挽住了徐循的胳膊,半是夸奖,半是感慨地道,“小徐循,好人呐!怪道你这么讨人喜欢,咱们这宫里,人jingzi、人尖子多,像你这么样纯的,可没有几个。”也不知为什么,徐循就是不敢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在政委太孙嫔那里做过了一些思想工作以后,太孙婕妤得以用比较饱满的精神状态去迎接新年了。腊月三十那天,一大早她就去了太zigong,孙玉女今日却是真不能来了——来事了,在床上躺着呢。反正一天也就是这些礼节要行,身为太孙婕妤,本来就是辈分最小的那个,今年多了好几个藩王妃,她的位置就更不起眼了,差一点没排到阁子外头去。一整天徐循都循规蹈矩的,吸取去年的教训,一句多的话不敢说,一口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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