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也不敢吃。这么着谨慎戒惧地到了晚上,好歹也没出什么事儿——最爱找事的刘婕妤病了,留在南京呢。年后才上船过来,别的妃嫔,谁也不是那种爱找事的性子。眼看着快到子时了,徐循也放松了下来,和李才人、张才人坐在一处,看,李才人一边嘘寒问暖,抱怨徐循自从迁都以后都不大进太zigong里找她们说话了——和皇爷那边的规矩一样,太子的子嗣,除了郭才人生的那三个小的太子妃没带以外,其余都是由太子妃安排着养大的,现在大了出去外东宫专门给皇子皇孙居住的区域住,李才人就更看不到了。这个年纪的妇女,除了和小辈说说笑笑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追求,徐循陪着两个才人说闲话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她们对徐循的确是颇有一点疼爱的。徐循也在努力解释呢:地方远,事情多云云。正说着,隐约听得一声脆响——紧跟着,堂屋方向就传来了男性阳刚的怒吼声。基本上,现在外头坐着的男人也就是天家那些了,皇爷、太子、太孙,还有几个藩王。徐循很熟悉太孙的声音,知道这绝不是她大哥在怒吼。又听得声音有几分苍老,她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大年夜的吼人,一般人不会这么没眼色吧……十有八-九,是皇爷又恼火起来了?可又有谁这么没脑子,会在年夜里惹到皇爷呢?随着这一声怒吼,东西几间开殿蓦地都沉寂了下来,刚才还热热闹闹嗑瓜子看戏的妃嫔们,现在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互相拿眼神说话,耳朵也都竖起来去捕捉正殿的动静。徐循当然也未能免俗了,她年轻,耳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