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疏劝自己谦顺?“自太皇太后降手书,今二十日矣,惟御宝尚未致上前。今有燕王摄政监国,符宝之重,与神器相须,久而未还,益招群论,臣窃以为殿下惜此,宜戒职掌之吏,速归还御用之宝,不可缓也。”落款乃侍御史范重。太皇太后浑身发抖,他父亲范文正若不是自己一路护着,怎能从陕西入京拜相,又怎能在两次赵夏之战失利后仅被贬任知州,过世后还被谥为国公?范重这厮忘恩负义,竟上疏要她归还御宝——太皇太后猛然地将三份劄子掷在赵栩身上,哗地散落在轮椅前头的地上:“岂有此理!大胆——”她死死瞪着赵栩,怒不可遏,眼前金星直冒。赵栩俯低了身子,宫扇轻抄,将三份劄子抄了上来,慢慢整理妥当。向太后默然了片刻:“娘娘息怒,众臣齐心和六郎、皇叔翁一起辅佐十五郎,也是好事,我等后宫原本就不该干政。相公们都已请奏,有朝一日六郎腿伤痊愈,还是要承先帝遗愿,还政于六郎的。”太皇太后嘴唇翕了翕,忽地笑了起来:“你的腿,好不了。孙安春说了,好不了。”赵栩抬起眼,寒声道:“娘娘您乃大赵至尊至贵之人,若能全心全意维护大赵宗室,为爹爹守好这深宫内廷,也是国家之幸。奈何娘娘既贪图好名声,不愿为人诟病,却又忍不住效仿明肃皇太后的专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