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宫女端着银盆出来,见到他们,赶紧躬身福了一福,避往一旁。苏瞻一眼就见到那水色淡粉,还有深红血丝,登时只觉得太阳xue突突地跳。三姐死于难产,阿玞也小产过,还有里头的蕊珠,也曾在慈宁殿不慎小产过一回。天下的女子,都是冒着性命危险在怀胎的,全靠命好命歹,纵然他博古通今也毫无办法。“如何了?”往日清泉泄玉般的声音涩又苦。那尚宫绕过屏风,推开槅扇门,半晌后出来福了一福:“医女说腹中胎还活着,但张娘子还在流血,有些止不住——”孟存看向苏瞻,视线落在他微微颤抖的宽袖之上。“她虽是戴罪之身,腹中却有五皇子唯一的血脉,也是先帝的皇孙,娘娘和太妃殷勤期盼着这孩子出生。和重以为,应立刻请妇科圣手入宫来救治为上。”苏瞻看向一脸茫然的老亲王。礼部的员外郎却是刚刚从汴京前来洛阳颁旨的,对于此案也颇为了解,闻言便行了一礼:“大资、赵相,不知张氏有孕多少时日了?”苏瞻眉心一跳,看向一旁侍立的尚宫。“七个月了。”那尚宫低声回禀。礼部员外郎扬眉道:“下官以为,不如请医官催产。”赵昪一怔,转瞬明白了他保小弃大的意图。若是张氏因早产而死,五皇子被绞杀一案便可了结,也无需再审,倒保全了皇家颜面。众人皆看向苏瞻。张氏乃是他嫡亲的外甥女,天下皆知。他又会如何取舍?苏瞻看向孟存,眸色清冷,神情平静。“仲然你说呢?”孟存暗骂苏瞻狡诈如狐,却只能长叹了口气:“先帝以仁义治天下,今上侍奉太后、太妃至孝。这活生生一条人命,未经审判,便只是嫌犯,我等岂能见死不救?若是强行催生,张氏致死,仲然心中有愧,无颜见先祖了。”老亲王眨了眨眼:“孟大学士说得对。好歹是一条人命哪——”礼部员外郎打了个哈哈,不再言语。一时长春殿内默然无声。两位医官匆匆带着药童进来,团团行了礼。苏瞻声音有些嘶哑:“不满各位,和重的胞姐当年便是难产去的,留下的就是这个小娘子。她无人教导,品性不端,行差踏错,以至于犯下大错。十几年来我连世间还有一个她都不知道,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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