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好生教养她,实在万分愧疚。她所犯罪行,自有国法家法等着。但若要强行催生她腹中胎儿,苏某实非草木,不能无情至斯,还请诸位勿要借此伤她性命。”两位医官吓了一跳,赶紧回礼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赵昪开了口:“你们快去救治张氏罢。”说完侧过身子拍了拍苏瞻的肩膀:“尽人事,听天命。若是救不了,和重也别自责。”即便救得到,也就是多活几个月的事情。众人又等了两刻钟。那尚宫匆匆出来,对着苏瞻福了一福低声道:“张娘子醒了,请大资入内——说要交待几句话。”苏瞻心头被重重撞了一下,合了合眼,才站起身来,一句不发地往里走去。他身后传来几声叹息。***一推开槅扇门,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转过寝殿里的八扇立地素屏,里头的纸帐被撤到了墙角,歪歪斜斜地靠着。一群人正围着藤床忙碌。“舅舅——舅舅!”张蕊珠的声音嘶哑暗沉。隔着医官和医女,苏瞻只看见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腕垂落在床侧,上头的玉镯还在轻晃着,似乎就要脱落下去。“蕊珠。”苏瞻有些恍惚,又觉得眼前一切似乎很眼熟。医官迅速退了开来:“大资,胎儿气息越来越弱,只怕需要艾灸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