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东西,她正准备着要嫁给斛思律,那个珐琅之夜就算是她的最后一场单身派对。在那场派对上,她也顺理成章地抱着灌了ad钙奶的伏特加喝醉了。斛思律接了楚霄凌的电话,黑着张脸来接老婆,人刚搂到怀里,他那平日里白兔儿似的乖乖老婆却忽然挣开了他的手,站定,微笑,抱了他一下,又抱了旁边的楚霄凌一下,而后转身走开几步,脚尖轻灵,跃到阳台上去。满天的霓光和星辉映在她身后。阳台地势开阔,夏风拂起她的长发,逸逸扬扬都飞了起来,她便随手用腕间的发绳松松挽起一个髻子,黑色蕾丝面具绳扣一松,掉在了地上。斛思律举步上前,想要去抓住她的手,却在一米之外止住一切动作。她开始跳舞。像水晶球里的珐琅质发条小人一样,举起手臂,单腿绷直,完美而精准地环绕一圈。旋舞之后纵跳,她又化作一只鹿,越过急湍和冰冻的河流,不躲避荆棘的利刺,不畏惧会让她滚坠的巉岩。没有旋律,没有节拍,没有意识,没有灵魂,她的灵魂已经沉沉地醉去,只留下一副人偶式的机械躯体,走入所有被红舞鞋诅咒的少女的命运,神性的舞步和魔性的痴癫融为一体。五彩色霓虹光柱照过来。她的眼睛与灯火重叠,像是两颗渐变色的透光脱胎珐琅。这就是楚霄凌记忆里,有关于谢舒音的“珐琅之夜”。如果她是斛思律,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好好包裹在爱与物质的水晶球里,让她一辈子都可以这样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跳舞。那时的楚霄凌满心嫉妒地这么想着,直到后来,她才恍然发现,或许那样的水晶球对于珐琅小人来说也是一种拘束。服务生小伙将谢舒音要的几种饮料都送来了。谢舒音面上绽开一抹笑,又另找了两个杯子,忙忙碌碌,将三种口味的“鸡尾酒”调配好,嘴唇凑到杯壁边各尝了一口,笑眯眯地弯起眼睛。谢舒音正忙的功夫,楚霄凌百无聊赖地往舞池里扫了一眼,忽然指着舞池里一个高个子扁眼睛的长发女人道:“那个人是男的。”谢舒音好奇地凑过去,“哪个?”楚霄凌指了下那伙红三,“陈杭怀里傻乐的那个。陈杭你还记得吧,你们军区大院里的。”谢舒音睁大眼,实在没能看出那人究竟是哪里掩不住男子气概而露了馅,她也没听说过陈司令的孙儿曾闹出什么取向方面的花边新闻,转而看向楚霄凌,“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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