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阿修罗脸上,青年低头摆放东西——半瓶酒、一个糖碗、两个茶勺,两个杯子。“我的爱尔兰同学教我们的特色朗姆酒喝法。”阿修罗从花俏的浮雕酒瓶里倒出两杯酒,接着拿茶勺从糖碗里盛了半勺白糖,放在酒精灯上旋转着慢慢烤。气味起得浓郁,甜味悬浮在空中,有些白糖融成了琥珀色的糖浆。他把这些介于固态和液态的糖丢进一杯朗姆酒里,看着它们消融在一起。“你先尝尝。”阿修罗把酒杯递给帝释天。帝释天就他手上喝了一口,一股浓厚的甜热之感穿过胃,散向大脑。暖色的夜晚流进碎裂有隙的心,他伸出双手捧过那杯酒,毯子从肩膀上滑了下去。时钟提醒刚刚过了十点钟。风雨雷电还在肆虐,橙色的光仿佛是个守护的结界。他们静静对坐着,听自然的呜咽,杯子又被斟上了。“喜欢吗?”即使有了酒,交谈也是很难的。阿修罗硬着头皮打破沉默,“朗姆有点烈,但这样就甜些,好入口。”帝释天出神地看着火苗,没接腔。阿修罗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从来没试过这样,”帝释天终于开口,“没想到会这么好喝。”阿修罗笑着看过来,眼睛亮晶晶:“喜欢就好,这是阿修罗的irish特供。”帝释天也笑了,金绿色瞳孔里,烛火摇曳:“我也来试着做一杯?”“好啊。”阿修罗捏起他手腕,把勺柄放进他手心,“靠上头拿,下面烫。”机舱小窗投进来银白的光线一炸,少年的虚影从视网膜上剥落。雷声隐隐,撞在玻璃上蜿蜒雨线粉碎,像天在哭。弗栗多又给自己续了一杯,清醒的时候,他不敢去想忉利天。他崩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熄灭在他够不到的灰烬里,却又永远、永远活在如影随形、无穷无尽的时间中。记忆里的忉利天就像糖,他怕他舔着舔着就没了——那个天上天下、独一无二的忉利天——二十多年前忉利天和他说不要怕,他就真的不再怕;十多年前忉利天和他说让他等,他就真的一直在等。他始终记得那天的夕阳,血一样的眩光把忉利天包裹起来,浮在空气里的金色纤毫毕现。他仰着头,眼睛发酸,一边的膝盖低到尘埃里,被求婚的人像天上的神一样看不清脸。“神”把戒指递了回来:“弗栗多,我现在还不能……”如果有什么可以要他的命就是那个时刻。弗栗多满身汗,耳朵嗡嗡响,几乎要无限缩小变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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