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郭嘉,她闭口不谈,只道:“先避一避。”郭嘉诧然,从靠着的栏杆上起身,来不及喊声心头rou,楼下轻佻的调笑声便先是大了,再然后——惊叫声骤然喧豗,又在某个节点戛然而止。风声,灯芯爆裂声,交谈声,这些琐细的声息盖过轻之又轻的脚步声,广陵王拽着郭嘉和贾诩,躲进了一间屏风半开的内室。“心头rou,”郭嘉轻轻地叫她,“我们躲什么呀?”“你惹事啦?不要紧,殿下,让奉孝去和他们说说……”没人理他。这是一间供人小憩的小室,桌案、茶几、床榻等一应物事俱有。贾诩被她拽得一个踉跄,贴着她才不至于摔倒,广陵王攥住他的手臂,半搀半拖地把他带到床上去,膝盖倾上去压在两腿之间,附耳过去低声和他说着什么。郭嘉听不太清,只见贾诩隐忍地攒起眉尖,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先瞥向他,又回到广陵王身上,半晌,才咬牙切齿道:“……殿下妙算。”广陵王叹了一声气,伸手去拆他的衣领,“先生奇谋,本王佩服。此乃下下策,不过如今局势紧张,本王万不可被袁绍所捉,先生既为大业献身,委屈一些又有何妨?”这话说得暧昧,似有一语双关之意。咚的一声,郭嘉将落在地上的木杖踢进榻下,“奉孝也愿意为殿下献身呀。”不必多说,他笑盈盈地凑过来,在她脸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继而攀上软榻,从后面拥住她,三个人隔着肚皮倒有三种心思,赤条条一脱,涌动的暗潮此消彼长,坦诚相见却也半遮半掩。莲纹的小灯在桌案上燃了火,随着沿窗隙钻进来的东风吞吐翻涌,时长时短、时明时黯地罩在房间正中的帷幔上。帷子滑下玉钩,幔里昏暗,唯有几条森冷的白线攀出模糊的剪影,像是一弯并不那么曲折的残月。郭嘉拢住她,引手摸索着广陵王脊上一颗颗浮起的硬骨,“殿下……”他的声线柔软含情,春潮般黏向她的耳道,“有没有想奉孝呀?”广陵王手腕一紧,贾诩不冷不淡地替她回应,“想你有没有烂死在歌楼里。”“哎呀,文和这张嘴总是惹祸,果然还是烂掉最好,殿下也这么觉得吧?”“在下只是一个柔弱可怜的瘸子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还是奉孝你……”广陵王忍气吞声到忍无可忍,“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吵架!”她有心点醒,谇到“架”字时却骤然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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