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退让和暗喻:只需要他,只能是他。北洛在风潮中伫立,风将他久久冲刷,一时泥沙俱下,只有山架嶙峋遗留。他从喉咙中模糊地挤了个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走?”他说,“我越爱他,就离他越远。岚相,你又知不知道?”他逃了多久,直线两万三千里,已是地表能到达的最远。月相牵起潮线涨落,仍不足够两个字引力拉扯他。他心里想着,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放下手,手机在低温中关机,电子黑屏吞吃所有欲言又止的答案,上头映出一个囫囵的轮廓,面目也看不清是否可憎。十五分钟后,北洛到达岑缨宿舍楼下,按了门铃,喊她:“下来拿东西。”岑缨欢天喜地给他开门,看见后座时也吓了一跳,确认道:“哪些是给我的?”“都拿走,”北洛很简短地说,“我要回国一趟。”云无月本站在一边袖手旁观,闻言也问:“不是快结课了吗?”“只能推迟了。”他勉强提了个笑,想到岚相掐头去尾的话,越发心神不定起来:“家里有点事。”“那么急吗?”岑缨看他面色不好,迟疑道:“你还好吧?”北洛摇头,他没进门,赤手空拳地站在门口的边界处,光在他脚边克制止步,将里与外分隔开。他觉得有点冷,于是只说:“回去看看再说吧。”过三天,羽林去机场接他。当年北洛离开,好似千里走单骑,人怀有一意孤行时,难免盲目自矜,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来日回头。回头路是一条河流,一旦踏进就是无孔不入。只是事不遂人,如今不如意压着他的头要他食言,要他回来。走时没选择,回来也没有,却也不觉得有多可恨,只是疲惫。他像是一条拉扯过度的橡皮人,好像已经过了门后,却有什么夹于门缝,分不清最终使他变形的是生活,或者是玄戈,他只是模糊地感知到,似乎锚点从未从身上剥离。羽林看见他只随身提了一个黑色的旅行袋,神色一动,终于没说什么,只是对他露了个笑,问他:“先回家吗?”“订了酒店。”北洛低头在手机上查看订单信息,给他报了个地址。两人互相交换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生活问候,北洛没问他那两个电话的由来,羽林便也不再提。走出几公里,路上不巧开始堵车,天上下起了雨,前后的刹车灯被洗出潮湿的荧光,在窗户和地面上汇成薄薄的一层红色的细流四处淌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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