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位像鸟儿一样安静优雅的女人。她隔着栏杆望向我,或是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撇过这边吵闹推攘、故作礼让的一团,带着完全放松的面容,转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将那完美的颈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的面前。透过金属窗栏折射过的光晕淌进我的眼里,她干净得像十年前江州的天、江州的水,或是诗人笔下江南烟雨里掩面的桃枝。我忽地觉得,她才不是被圈养在精致牢笼里、为几粒米折腰的金丝雀。她在这里,只是因为她愿意。或者说,我才是被圈养起来、没有自由的那个。=====我被安排在三楼的里侧的办公室,单人单间,被褥和白大褂都是全新的,挂在一拉开就咯吱作响的铁柜里,铁柜后面摆着张小床,不出意外未来两个月我都将躺在这张床上。楼下是食堂,楼上便是王院长和张主任的办公室,听那些与我年纪相仿的护士说,我的办公室位置很不错,过一个月等樱花盛开的时候,花香溢进房间里,不用开窗都能闻到。我接过护士手里帮我提着的行李,不重,只有几件衬衣外套和牛仔裤,最重的电脑在我背着的书包里,刚刚父亲伸手想要帮我拿,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二十二岁还要被当作小孩,红着脸,跟在年轻护士的身后跑进了楼道。房间不用过多收拾,想来听说书记的女儿要来实习的消息后,医院早已派人做过清洁,我甚至怀疑房里除了那件铁柜,其余用品都是全新购置。这并非我的本意,去年年底,在为数不多与父亲共进晚餐的时刻,我“通知”他我即将向各大医院递实习申请。其实我知道,哪怕我不说,父亲也能从别的渠道得知这个消息,为避免更多的麻烦,不如我主动说出来。意料之外,他没有质疑我想去精神病院实习的想法,也没再像四年前高考填志愿时那样大发雷霆。他只是顿了顿夹菜的手,微不可闻地调整了下呼吸,便问我,“具体想去哪家医院,有想法了吗?”“六角亭吧。”我随口一说便是江州人谈之色变、饭后茶谈的地方,但那也确实是江州最好的专诊精神疾病的医院。“你的同学们呢?一起吗?”“每个人找的医院都不一样,何况还有很多同学是外地人。”我头也没抬,没好气地回答。父亲却显得很是高兴,像是连日阴雨后难得一见的晴空万里,满嘴说着一切都交给他了,让我把简历发给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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