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说别的话,一切都由着他安排。父亲莫名地兴奋起来,一连给我夹了好几筷子菜,嘴里念叨着年后的安排,我不关心、不在意,默不作声地将剩下半碗米饭扒进嘴里,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现在,我如愿以偿地住进了这家医院,三月的风很轻,却也很凉,父亲和二位医院领导的谈话断断续续摇摇晃晃地传进我的耳朵,随着一声汽车引擎的轰鸣,我彻底关上了窗。洗漱完成、整理好行李躺在床上时,分针已经转过了两个圈。我故意将窗帘留了一角,可惜仍没能看见今晚的月亮。我索性闭眼,为明天的早起做起了准备。我本应感到开心,并像往常一样很快入睡,此时却没由来地不安起来,将被褥攒了又攒、整个人翻了又翻,仍没寻到一个舒适的姿势。那大铁柜将房间一分为二,也将我的视线彻底挡住,困在几平米的狭窄空间内。恍惚中,那个白色的身影在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久久挥之不去。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像我的母亲。=====作为实习心理咨询师,我的任务并不多。我跟张主任分配的一位护士长的身后,查房、问话、分药,比起同班同学在周边的城镇的小诊所里吃不好睡不好,我幸运太多。那护士名为何青,张主任“小何、小何”地唤她,我却没那个资历,便只是称她为何护士长,每当我在人前这么说时,她总拉拉我的衣角,让我把最后一个字去掉,几次过后我便习惯了。她只长我几岁,在白发一大把的病人面前巴巴地板起脸时,却真的能唬住人,出了病房又很快挂起笑容,侃侃而谈每个病人入院的契机和时长。大多数的病人只被安排每月一到两次的心理咨询,熟悉医院的大致流程后,第二周我便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袍坐在了张主任的身边,端起笔记本记下自认为关键的信息。精神病院或许是唯一一个无法从外貌穿着进行印象分析的地方。当然,我并不是指病人们在统一的蓝白条纹下是千篇一律的人生,而是当眼前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转化为几行字迹和一个我与张主任之间心照不宣的对视与叹息时,外貌、服饰,乃至性别、年龄都不重要了起来。或许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足够长的时间,又或许他们也明白,这样例行公事的询问,对于病情的作用只是杯水车薪。张主任应该已经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众多的人生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