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张果看向展示柜里的费德勒签名,想到周时这次难得的主动闲聊,和面对同一颗网球时截然不同的态度,本能地感受到他生活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那变化究竟是什么,却说不上来。面对患者周时,他其实治疗失败,因为根本无法打开他的心门,找到发病诱因。但张果有种感觉,周时从来没打算让自己好转。而且,他再也不会来这间诊室了。周时从医院离开后,选择了公交车回家,要转三次,但中间那班,会经过她住的那条街。不必下车,远远看一眼就好。因为,他知道,她并不在。周时打开手机,搜索烂熟于心的航班号,显示还有二十分钟降落。习惯性地点进聊天框,最后一条是他发的一路平安,再上一条是她说:要起飞啦,关机了。夏。唇齿无声地开合。是聊天框顶部给她的备注,从文字的一横一撇,到齿缝间溢出的短促气息,轻易地勾出他所有绵长的念想,如一颗种子破土,一瞬间便枝繁叶茂,每个枝桠、每片树叶都漂亮。周时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薄薄的夏风吹在脸侧,带着日落的回温、和近夜的清爽。莫名感觉畅快,像在暮色时分,和钢铁机器们一起狂奔。酒吧那晚,夏绯说可以给她发消息,但他起初不知道该发什么,要保持怎样的界限,半夜里拍一拍又撤回,反复斟酌后是在第二天下午三点一刻,盯紧时间跳动拍了拍她头顶的小铃铛。夹在赖床后的午饭和可能有约的晚饭中间的时间空档,日光强烈避免逾矩的刻意暧昧,就算被发现,也不会产生误解而给她造成负担。连缘由都是精心挑选:烟抽完了明明手指仍摩挲着最后一根。尾端的烟草松散着要掉落的时候,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手指骤停,心跳紧张。文字却没来,是一张照片,看得出来是在阳台,正对着窗户,细白的指缝间夹着根烟。赤裸裸的炫耀。周时:感冒好了么又抽烟夏:不抽,闻着玩周时:不信夏:不信拉倒顿了几秒,周时几乎是自动地就打出字发送出去:在做什么?夏: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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